他年輕時,參加過正經戰爭。
是保家衛國的英雄。
可腿部的殘缺,卻被奶奶嫌棄了一輩子。
他臉上沒什麼表情,聲音沉悶:
“......雖然我有殘疾,可從沒虧待過你。”
家裏爺爺一個人能做的活,從沒讓我奶插過手。
幾十年來,他就是拖著假肢養活了一家人。
可我奶根本不管,把桌子拍得哐哐作響。
“我給你們當牛做馬一輩子,現在就為兩塊破勳章,一個兩個都來找我麻煩。”
“一家子全是白眼狼!”
“還英雄?我看你狗屁都不是!”
見她肆意踐踏著爺爺的尊嚴和榮耀。
我怒火中燒,再也顧不上什麼尊重長輩。
正要發作時,爺爺卻攔下了我的怒火。
輕輕開口:“她為我受了苦,不滿是應該的。”
“我不怪她。”
比起把自己養得滿臉紅潤的奶奶。
消瘦蒼老的爺爺明顯才是受苦那個。
愛是常覺虧欠,他不欠奶奶。
隻是心疼她。
我尊重他的想法,於是沒再言語,咽下話頭。
誰知奶奶對他的話沒有任何反應。
冷哼一聲,走了。
爺爺沒再說什麼,目送著她離開的背影。
眼底染上了一層化不開的悲哀。
“飛虎。”他喚來家裏的養的土狗。
“去送主人一程。”
飛虎汪汪幾聲,領命飛奔而去。
舅爺在隔壁村,有些路程。
爺爺是擔心時間不早,奶奶一個人去不安全。
他知道,她最怕走夜路了。
等奶奶回家的過程。
爺爺熟練地做好了一桌子菜。
一半是奶奶愛吃的,一半是我愛吃的。
眼見時間不早,奶奶和飛虎依舊不見蹤影。
爺爺有些不安。
囑咐我先吃飯,他自己去看看情況。
我哪能放心得下,兩人一塊出了門。
剛到舅爺院門口,就聽見幾聲壓抑的慘叫。
我和爺爺對視一眼,扶著他加快了腳步。
那是飛虎的聲音。
“你們做什麼?!”
隻見飛虎被奶奶緊緊按住。
而另一邊,舅爺操著刀,正往飛虎脖子上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