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見我識趣,特賜了我個恩典。
思來想去,我求了道賜婚的聖旨。
如阿爹所說的,我自請入宮,半隻腳已經踏進了火坑裏,我無所謂了。
可衛璟與阿姐不一樣。
他們兩心相許,不久後就會成婚,再過段時間或許就會生下許多子嗣,執手白頭。
我上輩子欠了衛璟,這輩子還他和阿姐一場風風光光的大婚。
隻是這事得先瞞著他,給他個驚喜,但阿姐那我是得說的。
抱著這個想法,我來到阿姐的門前,聽見了阿姐壓抑的哭聲。
“阿璟,憐兒去求了道賜婚聖旨......以後,你就是他的夫君了,我們不要再見了。”
門未關嚴,衛璟用力抱緊了阿姐。
“聖旨又如何?我衛璟不想娶的人,聖旨也沒用。”
輕聲哄著阿姐睡去,衛璟看見了門外的我。
我忍著心頭的澀意,朝他微笑:“你且放寬心等著成婚就是了,事情並非你所想。”
衛璟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
冷笑一聲,他掐著我的肩膀,把我抵在樹上。
“薑憐,你怎麼可以如此不知廉恥?我心裏沒有你,你何必自取其辱。”
“這一次,哪怕是抗旨,我也要帶著昭昭走。”
我看著他冷然離去的背影,肩膀被捏得青了一片。
事到如今,他不會相信我說的話,那不如不告訴他了。
隻是回去後,我匆匆找到阿爹,增加了阿姐院子裏的人手,避免衛璟真的一時衝動,將阿姐帶走。
又告訴了阿姐賜婚的事,囑咐她安心待嫁即可。
若衛璟真幹出私奔的荒唐事,那是抗旨,會牽連薑家衛家的。
可衛璟知曉後,於長街策馬,馬鞭差點抽到我。
他居高臨下地皺眉:“薑憐,你居然讓你爹軟禁昭昭。”
我拿帕子擦去手背的血痕,苦笑一聲。
“我是為了你們好,信我一次。”
衛璟譏笑一聲,到底不信我。
我垂眸,獨自走進店裏,給阿姐挑選著鳳冠金釵。
衛璟不知何時跟了上來。
他伸手,打落我手裏的鳳冠,打得我的手又出了血。
“薑憐,你這輩子都不會有戴上這玩意的時候。”
我手疼得厲害,失去了逛的興致,也沒解釋地走了。
回府時,侍女抬來一個箱子,說是衛璟送來的。
裏頭裝著那款鳳冠,還有其他幾款,我隻瞥過幾眼的款式。
還有滿滿一盒傷膏。
可我隻是合上了箱子,閉上眼沒再看。
他說得對,我是嫁暴君,不是嫁心上人。
我用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