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全球直播向我求婚。
正當所有網民都在為我們的愛情歡慶時。
我曾被赤身裸體,像狗一樣被養在豬圈供人玩樂的消息卻不知被誰泄露,瞬間席卷了全網。
我的抑鬱症當場複發,未婚夫毅然決然地單膝轉向了我的繼妹。
一夕間,我成了萬人嘲諷羞辱的爛貨。
萬念俱灰下我跌落海底,卻被我的心理醫生陸鳴俞所救。
他深情款款向我求婚,替我擋住流言肆虐。
成婚四年,就在我停藥懷上孩子那天。
卻無意進入了他的意識空間,聽到了他和係統的談話。
“宿主,你真高明,利用林悠悠對你信任發布她豬狗不如的生活私密,再成為她的救贖,來加深攻略者林汐對你的好感度。”
陸鳴俞彈滅指尖的猩紅光點,神情意味不明:
“不在陽光下撕開林悠悠的不堪,林汐如何如願嫁給心愛之人,成為林家真正的千金。”
“可你沒和攻略者在一塊,就永遠回不去真實世界了,你要永遠和這個萬人嘲諷的爛貨在一起嗎?”
“設定裏林汐會因為林悠悠而死,我不能讓她有一絲一毫的風險,隻要她幸福,我墮入地獄又何妨......”
我的淚傾瀉而出,心被狠狠撕裂。
原來我以為的命運救贖,不過是一場預謀的暗殺......
1.
主臥內,意識空間內的交流還未停止。
我的手卻已經緊握至指骨泛白。
“宿主,你既然一直在給林悠悠食用過量的精神藥物,為何還讓她頻繁懷孕呢?”
“你應該知道,這樣下去她隻能不停墮胎流產,即使生下來也是個畸形殘疾,長此以往她會身心折磨,你要知道她如果死了,這個空間也會隨著她坍塌。”
陸鳴俞晦暗不明的神情下,突然多了一絲慌亂:
“不會的,我隻是需要諸多事情來讓她精神崩潰,一絲一毫空閑下來都不要,這樣林汐才安全。”
“至於孩子什麼的,既然她一直不肯放棄要給我生一個的念頭,那就讓她自己親身經曆慘痛,絕望了自然就放棄了!”
另一側的電子機械音瘋狂地笑著:
“宿主,你不愧是我帶過最聰明的一屆,林悠悠還以為你是她的救贖,殊不知十年前她的走失和那些非人虐待,都是你在暗中幫助她繼母的操作,不然,肯定是不會原諒你的。”
“原諒?”陸鳴俞嗤笑:
“我背負別人的恥笑娶了她,又寵愛有加,她還能有什麼不知足,沒有我,她就是別人眼裏的爛貨一個。”
站在書房外的我,頓時如遭雷擊。
心口的刺痛伴隨著腹部的絞痛,層層加深。
令我窒息到渾身顫抖。
我狼狽不堪的逃離至頂層,淚水傾瀉而出。
腦海裏不斷回響的都是他剛剛的話語,與這些年的種種溫情。
才發現真相的揭露下,我竟隻是個令人玩弄的玩物。
隻是為了他真正心愛之人的安穩喜樂。
就不惜讓我遭遇數十年的虐待與殘害。
之後又費盡心思成為我的心理醫生。
都隻是為利用我傷痛,來更加肆虐的踐踏。
多年疼惜,在此刻化為夢幻泡影。
心中的恨意翻湧,大腿內側卻開始滴落猩紅液體。
就在我因疼痛而眩暈倒下時,寬厚的手緊緊圈住了我。
“悠悠,你怎麼了?”
陸鳴俞滿眼焦急地詢問我,眉眼的擔憂竟然看不出半分作假。
但溫熱的觸感沒讓我心安,卻令我遍體生寒。
心口絞痛翻湧,直至昏厥。
2.
醫院的儀器聲在我耳邊頻頻作響,腦海裏卻全是對過往的回想。
母親的病逝,年少的走失。
再度回歸,兒時定下的婚約被繼妹頂上。
可僅僅隻憑一眼對望,未婚夫便回應非我不娶。
哪怕當時的我,患有嚴重的抑鬱與心理疾病,他也願意一直等待我的治療康複。
但就在他包下小島與我求婚之際,曾赤身裸體被人像狗一樣養在豬圈的不堪生活,在新聞霸榜。
未婚夫在我麵前幹嘔不止,轉頭就娶了繼妹。
新生再一次變成了地獄的鞭策。
直到陸鳴俞在深夜冰冷的海水裏,不顧安危的救下我。
一遍遍向我表明心意:
“那些過去不是你的過錯,讓我來愛你,嫁給我吧!”
我痛哭出聲,緊緊抱著熱忱的陸鳴俞。
以為命運的饋贈終於輪到了我。
卻未曾想真正推我下地獄之人,就是枕邊人。
我卻把他當做此生救贖。
真是可笑至極!
額角被滾燙的熱淚侵襲,讓意識不清的我緩緩睜開了眼。
“悠悠,你終於醒了。”
眼尾猩紅的陸鳴俞見我醒來,聲音哽咽至嘶啞。
他緊緊將我摟進懷裏,一遍遍訴說著自己的擔憂。
就在的深情款款時,醫生走進了病房。
“林小姐已經沒事了,而且腹中胎兒也一切都好!”
這句話一出,陸鳴俞的臉色瞬間跌至冰點。
但在我看向我時,又露出來極其虛假的欣喜。
以往我從未察覺,而此刻倒是看得分明。
我與他結婚四年,他從不避孕。
我為他懷孕六子,卻無一幸存。
每一次孩子的離去,他都心痛欲裂,卻安撫我無礙。
他的溫柔體貼,讓我越發愧疚。
抑鬱症反複發作,我開始不斷自殘。
雙手手腕處,全是清晰可見割裂又愈合的猙獰疤痕。
而這所有的所有,原來都是一個局。
都隻為讓他的心尖寵,幸福順遂。
這一瞬,我心如刀絞,指尖深深掐入皮肉。
3.
陸鳴俞將我接回家後,溫情的為我擦拭全身,將我安撫入睡。
“悠悠別怕,這個孩子來的突然,但我們一定能保住的!”
我看著他,強行擠出一抹笑意。
他所謂的突然,不過是我受盡苦難才保住的血脈。
可這份我以為的驚喜,卻變成了他的驚嚇。
半夜,陸鳴俞一反常態的醉酒歸家。
他躺在我身側,唇間的熱浪噴灑在我頸間,嘴裏的話卻寒意逼人。
“汐汐,汐汐......為何不是你,為何為何......”
我的心疼到發顫,壓抑的淚水奪眶而出。
回想以往他每日的溫柔守候,直到我睡去才肯入睡。
想來並不是怕我被噩夢驚擾,而是怕我聽見他睡夢中最真實的呼喚。
我忍痛推開他,卻看見了桌上滿目玲琅的精神藥品。
胃中一陣翻攪,我抱著一側的垃圾桶瘋狂的嘔吐。
那些每日每夜的藥品投喂,都在此刻變成了一把鋼刀,深深割裂著我的血肉。
在淚水奪眶而出時,一陣莫名的手機振動,攪得我心神不寧。
下意識的尋覓中,發現了陸鳴俞的口袋裏一部從未見過的手機。
在信息不斷閃動的催促下,我嘗試多次無果後,最終在輸入林汐的生日時,鎖屏解開了。
“陸鳴俞哥哥,你到家了嗎?”
“我該祝福你的,姐姐懷孕了!你以後就隻能是我姐夫,但我心裏永遠有你!”
這些消息的前段,是陸鳴俞無限的哀求她在深夜出來見他一麵。
他的愛,是如此隱晦又洶湧。
我顫抖的手,翻動著這個手機裏他們多年的纏綿愛意。
上萬張的照片裏林汐燦爛的笑臉,和陸鳴俞側臉看她的深情。
那是我從未見過的小心翼翼,視若珍寶。
眼淚滴落的瞬間,劃開更加隱秘的視頻。
那是林汐在他的谘詢室裏,玩弄他的那些藥品。
隻是拿起一個標記著為維生素的藥瓶探究,陸鳴俞都驚得臉色泛白。
他攬住她的肩頭,疼惜的囑咐:
“汐汐,別亂碰那些臟東西。”
“我給你從國外進口的維生素還沒到,這些不是你該吃的東西。”
可我卻認出了,那是哪怕我胃口極差,嘔吐不止,他每日每夜都未讓我斷過的「維生素」。
我苦澀地按滅手機,胸口起伏著窒息的鈍痛。
拿出手機回複多次詢問的父親:“明日我回來。”
4.
次日,林菀別墅裏我與林汐坐在對桌,她眉眼都是無盡的嘲諷與鄙夷。
暗流湧動間,我看到了她手腕上那隻金絲玉鐲。
我曾在陸鳴俞母親的相冊上看到過,那是他陸家傳家寶。
說是隨她母親陪葬了,可如今卻明晃晃的帶著林汐手上。
刹那間我胃口全無,借由離開。
回到媽媽房間去收拾遺物,可身後的門卻被猛地踢開。
“林悠悠,聽說你懷孕了?也不知道是該恭喜你,還是該勸你節哀,能懷卻生不出,也是一種悲慘吧!”
“你說,如果我和陸鳴俞說你懷的孩子與我相衝,他會保誰啊?”
我轉身對上笑如鬼魅的林汐:“你到底想要什麼?”
“我就是想要,做這個世界女主而已。”
我神情驚悚地看著她:“你也......”
林汐的嘴臉徹底變得陰鷙:
“林悠悠,看來你知道了不少你不該知道的,就乖乖當個紙片人和蠢貨不好嗎?”
“你當初就該死在那個豬圈裏,為什麼還要回來和我爭男人?既然你想爭,那我就讓你一個都得不到,我就要看著他們一個個將你捧上雲端,又將你拉入地獄!”
這一刻我才知曉,她與陸鳴俞根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
她甚至比陸鳴俞來到這個世界更久,屬於胎穿。
我被突如其來的事情弄得惶恐,林汐卻抬眸大笑了起來。
“哦,對了,你那些可憐的孩子!都被陸鳴俞親手送給我,一個個泡在福爾馬林裏,可愛至極呢!”
我看著她手機裏那一排排的嬰兒幼體,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在此刻凝固。
極度驚恐和洶湧的恨意相互交錯著。
我憤怒絕望地衝上前,掐著她的脖頸,想要與她同歸於盡。
可下一秒,我就被焦急闖入的陸鳴俞一腳踢開。
他緊緊接住險些跌落的林汐,心疼地撫摸她脖頸淺淺紅痕。
林汐瞬間變了臉,哭得梨花帶雨。
“陸鳴俞哥,我不過是擔心姐姐身體,想來幫她收拾東西,誰知道她對當年之事還耿耿於懷,越說越氣,最後掐著我的脖子,說要拿了我這條賤命!”
我躺在一側冰涼的地麵上,肚子疼得冷汗直冒。
咬著牙,艱難開口想為自己辯解:
“你胡說,你明明就,明明......”
“住口!”
陸鳴俞絲毫沒注意到我的異常,反而麵目可憎的對我怒吼道。
就在此刻,林汐再次癱坐在地,下體流出鮮紅的液體。
她緊緊地抱著陸鳴俞的脖頸,痛苦的低吟著:
“啊!我的肚子,好痛啊!”
陸鳴俞頓時慌亂無措,顧不得身份有別,抱著林汐就衝向了醫院。
繼母和父親也亂做一團,咒罵聲起:
“你看看你這個災星的女兒,一回家就弄得家宅不寧。”
在繼母的挑撥下,父親也讓管家連同母親的遺物將我掃地出門。
我拖著瘦弱吃痛的身體,一步步往家裏走去。
卻在半路被陸鳴俞派來的司機,強行接去了醫院。
5.
陸鳴俞望著躺在手術室林汐,神情裏布滿擔憂。
直到我的出現,他眉眼似乎才染上光亮。
他衝上前一把將我圈進懷裏,像以往一樣溫柔低哄:
“悠悠,過去的事都已經過去了,我們不要揪著不放了,現在林汐失血過多,你和她血型相配,趕緊救她!”
我的心在此刻寒涼一片,我苦笑著甩開他的手。
低吼道:“我不救!”
陸鳴俞眼底的溫情徹底消散,怒吼道:
“林悠悠,你現在怎麼這般惡毒了?你知不知道汐汐懷孕了,你連一個無辜的小生命都容不下嗎?”
我嗤笑抬頭,眼底湧出熱淚。
無辜?小生命?
那我的那些孩子,和曾經幼小的自己就不算無辜嗎?
可陸鳴俞根本沒顧及我的意願,強硬地壓著我給在手術室給林汐獻了血。
他似乎忘了,我也懷有身孕。
巨大的針頭插進我的血管,連同我最後一絲眷戀也被剝離個幹淨。
再度醒來。
隱約聽到了電子係統音和林汐的對話。
“宿主,你可真是高明,一次次將女主虐成狗!”
林汐嗤笑道:
“那還是你的功勞啊!不是你突襲篡改了陸鳴俞的記憶和係統指令,怎麼會有他將我錯認成攻略者的好事呢!”
我聽到他們討論樁樁件件,才想起來年幼時,母親帶我外出,一次在路邊救助了一個受傷的男孩。
原來那個人就是陸鳴俞。
一次好心施救,卻成了終生的噩夢。
我捂著吃痛的手臂微微起身,卻被林汐猛地在手臂紮入了一針藥劑。
瞬間意識變得模糊,整個人都變得狂躁不安。
而她則將手臂劃傷至鮮血淋漓,衝出病房求救。
最後,醫院判定我抑鬱症複發,外加精神失常要將我強行送入精神病院。
當我再次回恢複意識時,陸鳴俞正抱著瑟瑟發抖的林汐。
在送往精神病院的同意書上簽字。
我驚慌的衝上前拉住他的手,拚命的搖著頭。
“我沒有,不是我,是她,這一切都是她故意捏造的......”
誰料陸鳴俞隻是冷冷地看了我一眼,便狠狠甩開了我的手。
“林悠悠,你還要演是嗎?想用你的抑鬱舊疾來成為傷害林汐的工具?”
“既然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編造謊言,欺騙傷害,就去精神病院好好反思反思吧!”
陸鳴俞不顧我爬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隻是留下一句:
“什麼時候知道錯了,不作不鬧了,我來接你回家!”
便任由我被一群人帶走。
我望向他的背影心如刀絞,最終木然地閉上了眼睛。
可車並沒有開往精神病院,而是開去了一間廢棄倉庫。
我一瞬間被恐懼深深裹挾,顫抖的手不停撥打著陸鳴俞的電話,希望他能來救救我。
可直到我拖著殘破軀跳入深海,他的電話都未被接通。
直到一天一夜後,他覺得可以給我一個低頭認錯的機會時。
警察的電話打了進來。
“陸先生您好,請你協助警方,來識別您太太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