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風宴當天,謝家別墅熱鬧非凡。
宴會上,香檳塔、玫瑰豪車,精致的餐點,全部都由黎初一手設計。
最新培育的“月光玫瑰”裝點在紅毯兩側,整個宴會廳極其奢華浪漫。
全城的名流到的時候,還以為是婚禮現場。
淩靈表現得溫婉大方,是眾星拱月般的焦點。
眾人相互寒暄,觥籌交錯,與其說是接風宴,不如說是名流聚集地。
謝雲柏和淩靈兩個人代表謝、淩兩家,互相介紹各自的人脈。
寒暄結束,眾人紛紛送上賀禮,什麼豪車,寶石應有盡有。
但等看見謝雲柏的賀禮的時候,眾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一比一等身的滿鑽雕塑,每一顆寶石都價值千萬,閃耀著刺眼的火彩。
“這麼大的手筆,謝總對青梅真是闊綽啊!”
“恐怕不隻是青梅這麼簡單吧,誰不知道近些年來謝總對謝太太冷淡……”
“誰不知道謝總和淩小姐從小就情誼深厚?”
眾人的低語到黎初耳朵裏仿佛針刺,她站在他們身後成了最礙眼的存在。
謝雲柏卻忽然轉頭,“你別聽他們胡言亂語。”
黎初笑著點頭,“沒事,我不在意這些。”
她中途離席,將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書夾雜在剛剛替他們拿著的合同裏。
宴會快要結束,她瞅準時機拿給謝雲柏,“淩小姐那邊認識的朋友想要和謝氏合作,她剛剛已經過目了。”
謝雲柏對淩靈完全地信任,根本沒有細看。
自然也沒看到其中一個合同上“離婚協議書”五個大字。
看見他親手寫下最後一個字,黎初笑了,她終於能離開這裏,徹底解脫了。
謝雲柏見狀卻愣住,他感覺心臟中間,仿佛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在此刻悄然失去。
但就在這時,淩靈笑盈盈地走了上來,“今天我收了這麼多禮物,我也有一件禮物要送給一個人。”
黎初望著走過來的淩靈,心裏升起不好的預感。
“姐姐,我有一個禮物要送給你。”淩靈笑得她心裏發毛。
下一秒,在眾人麵前忽然出現一個全息投影。
謝廷淵的虛擬影像在眾人麵前哭泣,“媽媽每天都打我,我討厭媽媽。我喜歡幹媽,隻有她最疼我。”
他卷起袖子,胳膊上全是青一塊紫一塊的痕跡。
謝父謝母的目光頓時像利劍一樣紮向黎初。
“怪不得小淵這些年一直不親近你,你心真狠呐!”
“當年我就不同意你嫁到我們謝家,從小沒爹生沒娘養的人,能是什麼好人!”
“你真是毒婦一個!”
賓客的侮辱和謾罵也隨之如洪水一樣襲來。
黎初不停地喃喃道:“我沒有,我沒有。”
沒有人聽信她的辯解。
眾目睽睽之下,謝雲柏狠狠地扇了她兩巴掌。
黎初臉上火辣辣的疼,血腥味充斥整個口腔,眼淚奪眶而出。
眼前的男人麵色陰沉,眼神銳利得像一把刀子,“黎初,這些年我縱容你的脾氣。但你怎麼敢對小淵動手!”
他咬著牙,手掐上她的脖子。
黎初幾乎快要窒息。
“我沒有,他是我懷胎十月生下來的,我怎麼可能舍得……”
黎初快沒了掙紮的力氣,兩眼眩暈。
謝雲柏猛地一鬆手,她跌坐在地上,拚命的咳嗽起來,眼淚止不住的流。
“來人,把太太帶下去好好審問。”他低著頭,眸中閃過陰毒,“審到鬆口為止。”
黎初渾身發抖,但不敢反抗。
她太清楚這些年謝雲柏這些年在生意場上的招數,反抗隻會讓她生不如死。
廢舊陰冷的地下密室裏,黎初被鎖在鐵鏈上,渾身是傷。
“這些年謝家待你不薄,到底為什麼這麼狠毒。”
黎初疼得頭腦發昏,聲音淒楚:“是淩靈陷害我,你為什麼信她不信我?”
“你還敢汙蔑靈靈!”謝雲柏咬著牙親手拿過鞭子。
每一鞭都比手下打得更要命。
她不斷地昏死,被水潑醒,再昏死,再被潑醒。
她皮開肉綻,地下室鮮血飛濺。
謝雲柏又一鞭抽到她身上,“你再不承認,我就讓小淵親自來看看你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黎初悶哼一聲,感覺自己身體的某處骨頭發生了斷裂,連哀嚎的力氣都沒有了。
“不要……”她有氣無力,“我認,是我……是我幹的。”
她不能讓孩子看見自己這幅樣子,沒有尊嚴,受人屈辱,遍體鱗傷。
謝雲柏抬抬手,讓人給她鬆了綁:“為了平息眾怒,隻能先把你關在這個地方三天。別怪我無情,要怪就怪你自己心太惡毒!”
黎初散了架一樣癱在地上,眼前發黑。
胸腔裏,一顆心臟還在疼痛,但上輩子、這輩子,她為這個男人流了太多的眼淚,再也哭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