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滬市都知道蘇挽星是醋壇子。
隻要有女人接近裴律風,不出三日就會被蘇挽星想方設法送到裴律風找不到的地方。
蘇挽星每送走一個女人,圈子裏就會有堂堂裴氏總裁被蘇挽星拿捏的惋惜言論傳出。
裴律風聽了都一笑置之,也從未追究過什麼。
當有人提起,他也隻是微笑,眸光深深:“阿星就是這個脾氣,她也是愛我才會這樣。”
但當蘇挽星放走顧青月後,這一次,裴律風罕見地發怒了。
所有人都知道蘇挽星是裴律風捧在手心的人,但很少人知道裴律風有個早死的白月光徐若雯。
當私生子裴律風還沒有恢複裴家大少的身份之前,徐若雯占據了裴律風所有的少年時光。
至於蘇挽星,也僅僅是他們倆最好的朋友,僅此而已。
而顧青月,正是這麼多替身中,長得最像徐若雯的。
偌大的客廳裏,蘇挽星被迫跪在真皮毛毯上。
她頭發散亂,臉上也有紅腫的痕跡。
當她抬起空洞的眼神看向陷進沙發裏,姿態閑適的男人後,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微笑:“阿律,顧青月不是阿雯,你不要繼續......”
“啪”的一聲。
不用等裴律風說話,一旁保鏢高揚起手,用力把蘇挽星的臉打向一邊。
蘇挽星放走顧青月後,裴律風就一改往日的溫和寵溺,冷著臉逼著蘇挽星說出顧青月的下落。
蘇挽星不肯,裴律風就罰她跪在別墅門外跪了三天三夜不準吃飯。
等蘇挽星昏死過去,裴律風又讓人弄醒她繼續逼問顧青月的下落。
三天了,蘇挽星還是什麼都不說。
裴律風眸子幽深,手指緩緩敲著手機,語氣柔和地似乎在討論天氣好壞。
“阿星,聽說你奶奶被埋在城北的皇家墓園,如果你不說,那我也不介意把你奶奶‘請’出來透透氣。”
蘇挽星從小就和奶奶相依為命,在這個世界上奶奶是最疼愛蘇挽星的人。
裴律風知道,所以用這個來威脅蘇挽星。
“裴律風!你敢!”蘇挽星憤怒到了極點,胸口猛烈起伏後咳出獻血。
和裴律風結婚後,奶奶就生病了。
那時候蘇挽星整日整夜睡不著覺,是裴律風整日待在她身邊安慰她。
溫柔細致,周道非常。
在蘇挽星的印象中,裴律風對自己好得沒話說。
但隻要扯到徐若雯,裴律風就會發瘋。
顧青月實在是太像她了......
無論是言行舉止還是眉眼,就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蘇挽星第一次見到顧青月時,是在別墅的地下室裏。
被囚禁在地下室的顧青月聽到腳步聲,看向蘇挽星的視線充滿戒備。
“是裴律風讓你來的嗎?麻煩你把話帶給他,他就算殺了我,我也不會跟他。”
“就算他汙染了我的身體,但我的靈魂依舊高潔!”
顧青月不愛裴律風,也不貪圖裴律風的錢。
身上那股清澈的倔強也像極了徐若雯,讓裴律風為之著迷。
為了不讓她逃跑,裴律風就用鏈子綁住她。
暗無天日的地下室裏,唯有老鼠蟑螂和她作伴,但這些都不能讓她屈服。
每到夜裏,裴律風都會去顧青月那邊待上許久再回房間。
那段時間,裴律風陰晴不定,像是變了個人。
所以蘇挽星心軟了,她為了裴律風,也為了顧青月,擅自在裴律風盡興前把人放了。
裴律風站起,一步一步走到蘇挽星麵前,抬起蘇挽星的下巴,眼裏滿是嘲弄:“阿星......我什麼時候讓你失望過?”
隨後,裴律風手一抬,管家自外走進,手上正捧著一個骨灰盒。
“不......”蘇挽星一下子就認出這是奶奶的骨灰盒,她嚇得全身顫抖,眼淚流了滿臉,“裴律風......不行!你不能這樣對我!”
“阿星乖。”裴律風溫和且強勢地禁錮住蘇挽星,“隻要你把顧青月找回來,奶奶的骨灰就能安然無恙被送回去。”
顧青月......顧青月......
蘇挽星雙目通紅地乞求著裴律風瘋狂搖頭,她當時隻是把顧青月放走。
至於顧青月到底去了哪裏,她又怎麼知道!
“是嗎......那就太可惜了。”
裴律風眸色一冷,一把把蘇挽星推到在地。
在她痛苦的嘶吼中,“砰”地一下,骨灰盒被猛地擲到地磚上,刹那間摔得四分五裂。
“奶奶!”
蘇挽星猛地衝上去,顫抖著手,一點點捧起骨灰,無措地像個孩子。
她不明白,隻是放走了個替身而已,裴律風居然會大發雷霆,連往日情分都不顧了。
就在這時,有傭人欣喜地走到玄關:“裴總,顧小姐回來了!”
顧青月回來了?
為什麼,她還要回來?
蘇挽星麻木地抬頭,劇烈的痛苦讓她大腦變得遲緩。
等她反應過來後,顧青月已經踩著高跟鞋攔在蘇挽星麵前。
鞋跟碾在碎瓷片上,發出尖銳的悲鳴。
“裴律風,你又在發什麼瘋?蘇挽星是我的救命恩人,你憑什麼摔碎她奶奶的骨灰盒?”
此時,顧青月的一顰一笑都像極了徐若雯。
裴律風沒忍住看入迷了,有那麼一瞬間,他又回到當初青澀的少年,微微勾起唇角笑得開朗。
隨即,裴律風摟著顧青月的腰肢走上樓梯,連一個眼神都沒有施舍給蘇挽星。
不多時,臥室就傳出顧青月故作矜持的怒罵聲。
可罵著罵著,那股聲音變了調,變成了壓抑的呻 吟。
蘇挽星一點一點從地上爬起,眼前的景象早已模糊不堪,但她還是堅持著把奶奶的骨灰收起來。
淚水在眼眶打轉,蘇挽星強迫自己扯起唇角:“奶奶,我錯了,我早就應該聽你的話了。”
“奶奶,你放心,我會和他離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