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巨蟒發出低沉的咆哮,龐大的身軀像根黑色的鞭子,帶著呼嘯的風聲朝他卷來,腥臭的氣息幾乎要把他熏暈。
李奏凱頭皮發麻,抓起一把驅蛇草狠狠往自己身上搓,草汁濺得滿臉都是。
手裏攥著那根在村長家臨時削的木矛,木棍前端綁著塊磨尖的燧石,本是想著套獵物時防身,此刻卻成了救命稻草。
巨蟒的血盆大口就在眼前,腥臭的風裹著黏液濺在他臉上,他甚至能看清那排細密的獠牙上掛著的碎肉。
“滾開!”
他嘶吼著,用手中武器朝著巨蟒揮舞,算是嚇退了這大家夥一次,然後用盡全身力氣往旁邊的岩石縫裏鑽。
驅蛇草的氣味也似乎起了作用,巨蟒的動作頓了頓,下一刻卻依舊緊追不舍,血盆大口就在他身後半尺處張開,森白的毒牙閃著寒光......
巨蟒顯然被這股氣味惹惱了,龐大的身軀猛地撞向岩壁,“轟隆”一聲,碎石飛濺,石縫竟被撞開半尺寬的口子!
這樣苟下去,李奏凱知道自己死路一條!
“媽的,拚了!”
李奏凱瞅準機會,抓起武器,在巨蟒再次撲來時猛地側身——那畜生收勢不及,腦袋重重撞在岩石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趁它眩暈的瞬間,李奏凱像瘋了似的撲上去,將石頭狠狠紮進巨蟒的七寸!
“嘶——!”
巨蟒發出淒厲的嘶鳴,身體劇烈扭了起來,卷起的勁風差點把李奏凱甩飛。
他死死抱著石頭不放,任憑鱗片刮得手臂鮮血淋漓。
不知過了多久,巨蟒的掙紮漸漸弱了下去,最終癱在地上,隻餘身體微微抽搐。
直到那畜生的力道徹底泄去,身體軟軟地滑落在地,他癱在血泊裏,胸口劇烈起伏,看著手裏還在滴血的燧石,才後知後覺地感到後怕!
剛才但凡有一丟丟猶豫,但凡運氣差那麼一丟丟,他此刻就成了蛇糞。
他哆嗦著拔出燧石,劃開巨蟒的腹部,一顆拳頭大的墨綠色蛇膽滾了出來,帶著濃烈的腥氣。
“這玩意兒......能補吧?”
他用破布包好蛇膽,目光突然被巨蟒身後的山洞吸引。
那洞口被藤蔓遮掩,若不是巨蟒剛才掙紮時撞開了藤蔓,根本發現不了。
他壯著膽子鑽進山洞,一股黴味撲麵而來。
借著從洞口透進的微光,他看清洞中央躺著一具白骨,身上還套著件腐爛的錦袍,腰間掛著個錢袋和一枚玉佩。
李奏凱撿起錢袋一抖,幾枚銀子滾落出來,叮當作響。
“握草!發財了!”
他眼睛一亮,又抓起那枚玉佩,玉質溫潤,上麵刻著隻栩栩如生的雄鷹,看著就價值不菲。
“這些錢財,至少夠一家三口吃一個月了,還能修修房子!”
他揣好財物,剛走出山洞,就瞥見蘇璃月布的套子裏有東西在掙紮。
走近一看,竟是隻肥碩的黃麂,被繩套勒住了後腿,正叫著蹬腿。
“好家夥!”
李奏凱笑得合不攏嘴,剛解下黃麂,腦海裏突然響起係統提示:
【24小時稱號運氣加成已耗盡,宿主恢複普通運氣值】
“嘿嘿,原來還真有氣運加持啊?”
李奏凱此時又想起剛剛那驚險一幕,還有昨天挨二老婆那一腳,要不是有氣運加成,後果怕是不堪設想。
看來下次想要上二老婆時,得好好掂量掂量,弄不好怕會小命不保......
他剛後怕完,就見那黃麂突然用力一掙,繩套“啪”地斷了!
幸好他眼疾手快,一把按住麂頭,用石頭敲暈對方,才沒讓這到手的獵物跑掉。
“媽的,運氣一沒差點掉鏈子!”
他扛著黃麂,拎著蛇膽和財物往家趕,腳步輕快。
兩個老婆看到自己這收獲,肯定會很高興吧?不知會不會一激動,就以身相許?
嘿嘿,想想都有點小激動......
可越靠近村子,心裏越覺得不對勁!
往常這個時辰,村口總能聽見村民說笑,今天卻靜悄悄的,連狗叫聲都沒有。
他皺起眉頭,心裏莫名有不祥預感,加快了腳步。
直到衝到破屋前,心臟狂跳!
新搭的土牆有明顯被撞過的凹痕,屋頂的茅草也塌了一角,最讓他頭皮發麻的是,空氣中飄著一股若有似無的甜香!
似蒙汗藥的味道!
什麼情況?!
“開門!娘子!我回來了!”
他拍著木門大喊,裏麵隻有沉悶的響動,像是有人在掙紮。
他心頭火起,抬腳猛地踹在門上!
“砰!”
木門應聲而開,屋內的景象瞬間撞進眼裏。
蘇璃月躺在地上,臉色慘白如紙,嘴唇泛著青黑,顯然中了毒;
淩霜被按在草堆上,襦裙被扯破大半,露出的大腿和肩膀上都有幾道紅痕,顯然和對方搏鬥過,卻因為中毒力氣根本拚不過對方,正死死咬著王麻子的胳膊,眼裏滿是血絲。
李夯昆蹲在一旁,手裏拿著根繩子,正‘銀’笑著解褲帶,顯然認定淩霜撐不了多久了。
“甘你釀嘞!”
李奏凱隻覺一股血衝上頭頂,胸腔裏的怒氣炸開,震得他耳膜嗡嗡作響。
他扔了手裏的黃麂和蛇膽,拳頭攥得咯咯作響,指節泛白。
“喲,傻子回來啦?”
王麻子一把推開徹底沒了力氣的淩霜,擦了擦胳膊上的牙印,臉上滿是戲謔,“正好,讓你瞧瞧你家婆娘有多浪,一會我們弄她們時會叫得多好聽,肯定比村頭的小寡婦帶勁多了!”
“就是,”
李夯昆還踹了踹地上的蘇璃月,“這公主身子軟得很,等哥們一會玩夠了,說不定還能賞你口湯喝,前提是你得學狗叫討我們笑!哈哈......”
李奏凱更是全身顫抖,沒有理會他們,目光與地上的蘇璃月撞在一起。
大老婆躺在草堆裏,鬢發散亂,中毒的虛弱讓她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可那雙眼睛卻亮得驚人!
沒有驚慌,沒有絕望,隻有一種近乎燃燒的期待,像寒夜裏望著星火的旅人,死死攥著最後一絲希望。
他喉頭滾動,又看向衣衫不整的淩霜。
她依舊咬著唇,倔強地不肯發出半點示弱的聲息,扯破的衣襟下,肩膀上的紅痕刺得人眼疼。
之前還對他的臭味避之不及的女人,此刻望著他的眼神裏,竟沒了往日的鄙夷,隻有娘子渴望丈夫相救的期待!
李奏凱讀懂了那兩道目光裏的東西——信任,還有一絲連她們自己都沒察覺的依賴。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翻騰的怒火,眼神變得愈發堅定。
“別怕。”
李奏凱冷靜得可怕,聲音卻清晰地傳到兩人耳中,“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