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剛想爬起來，腳下一個踉蹌，額頭重重磕在旁邊的硬物上。

一旁的包裹被打翻，東西散落一地。

診斷書正好落在池旭的麵前。

我眼前發黑，不顧一切地伸手去夠。

可一隻腳更快地踩了上去。

“喲，這是什麼好東西呀？”

陳嫣故作驚訝，誇張地念出來。

“阿旭，你看，姐姐好像真病了呢？胃癌晚期？難怪最近臉色跟死人一樣，還總是偷偷摸摸的......”

池旭盯著我，眼中含著我看不懂的情緒。

陳嫣的聲音打斷了這份寂靜。

“阿旭，別被她騙了！她早不生病晚不生病，偏偏在伯母出事後，在你追問真相的時候病了？”

“這分明就是苦肉計，想博取你的同情！”

“這種蛇蠍女人，就算真的得癌，也是活該！這是報應！”

報應兩個字使得池旭眼底的那一絲動搖消失。

他嘶啞著聲音。

“林芸，你真的好手段！”

“別以為你裝病吐血我就會心軟！”

胃裏的刀絞從未停止，額角的傷口還在流血。

混合著冷汗流進眼睛，一片模糊的刺痛。

也好，恨吧，池旭。

恨得再深一點，等我變成一捧灰的時候，你才不會那麼痛。

“池旭。”

我抹了一把糊住眼睛的血和汗，對著他，緩緩地扯出一個笑容。

“你母親......不是我害的。”

聲音嘶啞，卻異常平靜。

聽見我的話，池旭直接將我強行關進比儲物間更狹小的地下室。

“在你願意說出真相前，就待在這裏好好反省吧。”

地下室裏沒有任何物品，隻有冰冷的地板。

我縮在角落裏，胃部的絞痛越來越劇烈。

不知道過了幾天，池旭再次走進地下室時，我以及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站在地下室門口，沒有行動。

但他我能感受到他的視線，不停地在我身上遊動。

他默默的蹲下，想摸我的頭。

我虛弱地撇開頭。

“別碰我。”

“我怕臟了你的手。”

我的聲音微弱。

“不用拿著細小是溫情來蠱惑我說謊。”

“不管問多少次，依舊還是那句話。我不知道。”

這句話卻徹底的激怒了池旭。

他踩住我推開他的手。

“到現在你還在嘴硬？”

他從牆上取下一根廢棄的水管。

“看來不給你點教訓，你是不會說實話的。”

他揮舞著水管狠狠朝我身上抽來，每一下都帶著憤怒與恨意。

我蜷縮在角落，無力躲避，隻能任由那冰冷的水管抽打在身上。

身上的舊傷還未痊愈，新的傷口又不斷湧現。

“說！你到底對我媽做了什麼！”

池旭怒吼著。

我咬著牙，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卻始終沒有發出一聲求饒。

“你既然不信，為什麼還一直問我！”

“有這功夫，還不如你自己去查！”

池旭的動作停了下來。

“你覺得我沒查過嗎？所有證據都指向你，你讓我怎麼相信你！”

“你認為我沒有看過那天的監控嗎？！”

“一個小時內，隻有你一個人進了我母親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