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做實驗時，男友麵前的裝置突然短路起火。

我抓起滅火毯就要撲過去。

半空卻飄過幾行彈幕。

【女配滅火為自己招來禍端，女主操作失誤的罪名成功按在她頭上了。】

【非要橫插在男女主中間，活該她半邊臉被燒傷，變成醜八怪。】

【之後男主沒辦法隻能娶了女配，他恨死女配了。】

【女配毀容算什麼，女主可是失去了男主完整的愛啊。】

我猛地停下動作。

混亂中，男友被炸開的玻璃碎片劃傷眼睛，血腥又可怖。

......

“啊！我的眼睛！”

周浩捂著眼睛尖叫。

周圍火光四濺，實驗室裏瞬間亂作一團。

因著彈幕的提醒，我不再撲過去滅火。

我手疾眼快衝出外麵，接來一桶水往火裏潑。

其他人也反應過來，連忙去接水。

大約五分鐘後，火才被徹底滅了。

我剛鬆了口氣，就聽陳芳尖叫著指著我大喊。

“你剛才明明離得那麼近，為什麼不趁著火勢還小，用滅火毯滅火？”

“周浩是你對象，你怎麼能見死不救！”

這番話，瞬間讓所有人都看過來。

無一例外，看我的眼神都帶著責備。

屬周浩的反應最激烈。

他捂著眼睛嘶吼，“鄒靈，我眼睛要是毀了，我饒不了你。”

看著周浩那隻滲血的眼睛，我心頭一緊，剛想上前查看。

陳芳一把推開我，搶在前麵。

實驗室裏的白熾燈忽明忽暗。

她抓著周浩的手腕，語氣焦灼。

“周浩，你再忍忍，我這就幫你處理傷口！”

說著，她直接把接滿生水的麵盤端到周浩麵前，就要往他傷口上淋水。

“不能用生水！”

我撲過去想阻止她。

“這樣很容易感染，得用無菌鹽水！”

“你懂什麼！”

陳芳回頭瞪我，一胳膊肘將我懟開。

“上回我爸在磚窯廠被火星子傷了眼睛，就是用井水處理的！”

“你到底什麼意思，是不是就盼著周浩瞎了？”

陳芳嫌惡地打量著我。

周浩此刻疼得嗓子都喊劈了。

猛然聽見陳芳這話，他用力踹了我一腳。

“鄒靈你給老子滾開！陳芳都是為我好！你就是想害死我！”

旁邊調試儀器的同誌也跟著勸。

“小鄒啊，要不先讓陳芳試試唄？總不能讓血糊住眼不管啊。”

這年頭，就流行用土法子應急。

眾人看我時，眼神裏都帶了點責備的意味。

我被兩個身形高大的同誌架著胳膊，不能再靠近。

我沒辦法，隻能眼睜睜看著陳芳把摻著鐵鏽的生水，無情往周浩眼睛上潑。

“啊——！”

周浩發出慘叫聲。

叫聲仿若能掀翻實驗室的房頂。

周浩捂著眼睛倒在地上，疼得抽搐不止。

我注意到，他指縫裏滲出的血更稠了。

觸目驚心。

陳芳還在不解地呢喃。

“怎麼會這樣？明明上回我爸就是這麼好的啊......”

“我、我、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她還是不死心，扒開周浩的手，繼續潑水。

“啊啊！”

我再也看不下去，掙開桎梏往醫務室跑，找來李大夫。

一路上，我頭頂的彈幕像電視機的雪花，晃得我眼暈。

【老一輩的土法子害死人，這下好了，感染得徹底。】

【能怪女主嗎？她也是好心。】

【女配真惡毒，她為什麼不救男主？原劇情裏，男主眼睛根本沒有受傷。】

【嗚嗚嗚，男主眼睛瞎了，以後還怎麼做實驗，怎麼成為知名科學家？】

我拽著李大夫回到實驗室時，周浩的右眼已經腫得不忍直視。

眼縫裏不斷滲出黃膿。

李大夫倒吸一口冷氣。

細細檢查一番後，聲音都透著惋惜。

“造孽啊！這眼睛怕是......研究院的自來水管道剛換，裏麵的鐵管子有鐵鏽。”

“鐵鏽混著生水，能把眼角膜爛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