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富女兒過馬路時突遭車禍,被撞飛在地血流不止。
男友卻拒絕叫救護車,隻為袒護他那開車撞人的小師妹。
“裝什麼裝?不就是蹭了她一下,哪至於倒地不起?”
“這種人我見多了,就是想訛錢,就讓她一個人在這演,誰都不準救她!”
首富女兒奄奄一息,掙紮著拿起手機想報警。
男友卻將她的手機踢出老遠,狠狠踩斷了她的手腕,
“碰瓷還想惡人先告狀?做夢!”
我看得脊背發涼,趁他不備悄悄撥通了急救電話。
後來,首富女兒及時脫險,首富雷霆震怒,下令徹查......
我哭著求千金網開一麵,男友得以全身而退,肇事的師妹卻因逃逸罪被判入獄十年。
十年的鐵窗讓師妹精神恍惚,出獄後直接從三十層高樓一躍而下。
我卻因為救人有功,進了首富的公司,很快就升職加薪,全款買了房和車,還給生病的父母找了最好的醫療團隊。
師妹跳樓的消息傳來當天,男友約我去米其林餐廳,說要向我求婚。
可當我如約而至,見到男友的那一刻,他卻突然抄起餐刀,狠狠紮進我小腹。
“要不是你多管閑事,師妹就不會坐牢,更不會死!”
“你就該給師妹償命!”
我死後,男友將我埋屍荒野,繼承了我的房車,還拿走我的全部存款補償給師妹父母。
我的父母卻在我死後因為沒錢治病而生生疼死。
再睜眼,我回到了首富女兒被師妹撞飛這天。
1
“裝什麼裝?不就是蹭了她一下,哪至於倒地不起?這種人我見多了,就是想訛錢!”
男友宋偉澤輕蔑的聲音在我耳旁響起。
我睜眼,看見首富女兒齊婧正倒在血泊中,身體抽搐不止。
一模一樣的場景,一模一樣的對話
我突然意識到,我重生了。
開車的是男友的研究生師妹孟悅。
她從那輛擋風玻璃都被撞出裂痕的超跑上下來,看見倒在地上的齊婧,臉色一白,卻又故作鎮定道,
“我可沒碰到她啊,是她自己跑過來,突然就倒在了我麵前。
“這就是碰瓷!”
“師妹,我可以給你作證!”
宋偉澤立刻附和,語氣裏的嫌惡幾乎要溢出來,
“這種人道德敗壞,擾亂交通秩序,就是害人精!”
齊婧張著嘴大口喘氣,血絲順著嘴角蜿蜒而下,喉嚨裏隻能發出嗬嗬的哀鳴,連辯解的力氣都沒有。
這時,堵在我們身後的司機們已經等得不耐煩了,喇叭聲此起彼伏。
“你們有沒有公德心,堵在路中央還讓不讓走啊?”
“就是,我還要趕著去接小孩放學,耽誤了事你們賠得起嗎?”
孟悅被喇叭聲催得煩躁,竟抬腳往齊婧身上踹了兩下,厲聲道:
“聽到沒,大家都在罵你呢!你還要裝到什麼時候?”
宋偉澤更絕,直接伸手揪住齊婧的胳膊,像拖垃圾袋似的把她往路邊拽。
“滾去邊上裝!再擋路,我讓後麵的車直接碾過去!”
齊婧重重摔在路邊,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隻掙紮著伸向不遠處的手機,氣若遊絲,
“救,救命......”
宋偉澤一腳將手機踢進車流,路過的車輛直接將手機碾碎。
“我、我的手機......”
齊婧伸手去夠,宋偉澤卻狠狠踩住她的手腕,
“讓你演你還真扮上了,沒病還叫救命,這麼缺錢?”
“哢嚓”一聲輕響。
像是什麼東西斷裂的聲音猛地紮進我耳膜。
“住手!”
我再也忍不住,衝過去狠狠推開宋偉澤。
“你瞎了?她快死了,得趕緊送醫院!”
“蘇鈺,我看瞎的人是你,你是不是分不清楚什麼是演戲?”
宋偉澤滿臉嫌棄,孟悅站在他身旁,用看傻子的眼神瞥我一眼,嬌聲道:
“師兄,你女朋友也太蠢了,怎麼什麼都信!”
攙著齊婧的手,沾滿了鮮血,我懶得再與這兩個不可理喻的人糾纏,
“好,你們不救,那我來救。”
我空出一隻手拿出手機想要報警,可剛點亮屏幕,孟悅卻直接將我的手機抽走,狠狠扔進旁邊的綠化帶。
“你瘋了?幫一個碰瓷的賤人報警?腦袋給門夾了吧?”
2
“你睜眼看看,她渾身是血,怎麼可能是裝的?”
我急得聲音發顫,眼眶燙得像要冒火。
孟悅卻慢條斯理地攏了攏頭發,語氣輕飄飄的:
“那隻能說明她準備的很充分,連假血漿這種東西都用上了。
“想訛我醫藥費?門兒都沒有!”
爭吵聲引來了越來越多圍觀的人,剛暢通片刻的馬路再次堵得水泄不通。
“誰特麼敢堵老子的路!”
一個滿臉橫肉的彪形大漢撥開人群衝過來,滿臉都寫著不好惹。
宋偉澤立刻指著地上的齊婧高聲“告狀”,
“大哥,就是這個賤女人碰瓷訛錢,賴在地上不肯走,活生生堵了半條街!”
彪形大漢上前,對著齊婧猛踹了幾腳,
“讓你擋路!再不滾起來老子打死你!”
“住手!”
我撲過去死死將齊婧護在懷裏,那幾腳結結實實落在我背上,疼得我眼前發黑。
我咬牙抬頭,衝著大漢嘶吼:
“她是真的被撞了!我親眼看見她被撞飛了十米遠,你與其在這打人,不如報警讓警察來鑒定!”
“你和她是一夥的吧?”
大漢拎小雞似的把我揪起來,銅鈴大的眼睛裏滿是凶光。
“我不是她,我隻是想救人,她快死了!”
我掙紮著嘶吼,卻無人在意。
宋偉澤在一旁陰惻惻地添火:
“大哥,她雖然是我女朋友,但你盡管教訓。這女人又蠢又壞,幫著碰瓷的作偽證,是想害死我師妹啊!”
孟悅聞言立刻紅了眼眶,委屈道:
“蘇鈺,我明明沒有碰到她,你怎麼能說我把她撞飛了十米?難道就因為我跟師兄走得近,你就要這麼害我嗎?你太歹毒了......”
那彪形大漢一聽這話,頓時就來了脾氣,猛地將我扔到地上,拳頭像雨點般砸下來。
“我金彪最恨你這種惡毒的女人,心眼多,害死人不償命,碰上這種人,我見一個打一個!”
我抱住腦袋蜷縮成一團,下唇都被我咬出了血。
天氣炎熱,司機堵在路上不能走,都憋著一肚子火。
不知是誰先喊了句“這種幫凶就該打”,更多人湧了上來,拳腳落在我背上、腿上......
“就是因為有你這種人,碰瓷的人才會越發無法無天!”
“你這種幫凶比主謀還可恨!”
我渾身被打得青一塊紫一塊,口腔裏滿是鐵鏽味。
恍惚中,我看到宋偉澤和孟悅正站在不遠處,幸災樂禍地看著我。
“宋偉澤......你快來救我啊......我要被打死了......”
我氣若遊絲地哭喊,宋偉澤卻抱著胳膊,冷漠地開口:
“蘇鈺,就因為我是你男朋友,才希望你能長點教訓。
“事教人教一遍就會了,你被他們打一頓,就知道以後不能隨便汙蔑別人!”
我被揍得視線模糊,幾乎要失去意識時,遠處終於傳來了警笛聲,警車由遠及近,朝這邊駛來。
3
打我的人被警察拉開,我捂著胸口緩了半天才喘過氣,搖搖晃晃站起來,剛要開口:
“警察同誌,我......”
結果我話還沒說話,就被孟悅尖聲打斷。
她突然驚呼一聲,像被無形的手推了一把似的,柔弱地摔倒在警察隊長腳邊,眼淚說來就來:
“警察同誌,我要舉報,這個女人惡意碰瓷,擾亂交通秩序!
“您看我的跑車都被撞裂了,我自己也受了嚴重的傷,現在連站都站不起了!”
警察隊長皺眉打量她,語氣裏帶著明顯的懷疑:
“可你身上沒見一點傷口啊。”
“是內傷!”
宋偉澤立刻上前,語氣急切地幫腔。
“內傷看著不顯眼,實則凶險萬分!警察同誌,我師妹得立刻送醫院,耽誤不起啊!”
“那先把這位女士抬上車送醫。”
警察隊長揮了揮手,指揮其他警員們:
“先把這位傷員抬上車,送醫院!”
孟悅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被我看得真切,眼看他們拉著孟悅就要走,我頓時慌了,
“她根本沒受傷,他們在撒謊!”
我伸手指向不遠處被人群擋住的齊婧,
“真正需要救的人在那兒!她已經昏過去了!你們快救她!”
宋偉澤眼疾手快地衝過來,一把捂住我的嘴,我口鼻吸不進空氣,幾乎要窒息,
“蘇鈺,你敢在警察麵前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他壓低聲音,狠戾得像淬了毒的冰錐。
我嗚咽出聲,張口猛地咬住宋偉澤的手掌。
宋偉澤吃痛,終於鬆開了手。
我掙脫開,跌跌撞撞跑到警察隊長麵前,幾乎要跪下去:
“求你們去看看齊婧,她真得快不行了!”
看熱鬧的路人將齊婧的身影遮得嚴嚴實實,直到警察撥開人群走過去,才發現那片被鮮血浸透的地麵上,還躺著個氣若遊絲的人。
齊婧早已陷入昏迷,任憑警察怎麼呼喊都毫無反應,
“她這是裝的!”
宋偉澤緊隨其後跟過來,指著齊婧篤定地說,
“她從剛才就一直在裝死,警察同誌,你們根本不用管她,真正的傷者是我師妹!”
孟悅見狀,幹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嚎啕大哭,聲音尖利刺耳:
“我好命苦啊!被人碰瓷不說,新車撞毀了,自己內傷嚴重,還被人反咬一口......這是要逼死我啊!人財兩空了呀!”
“吵什麼!”
警察隊長被哭得心煩,厲聲道,
“把她們三個都帶上,去醫院做檢查!”
可是警車後排本就狹窄,加上兩名警員,根本擠不下三個人。
孟悅立刻耍賴,死死扒著車門不肯動,
“憑什麼要我跟碰瓷的擠?後備箱寬敞,讓她倆坐後備箱,要不然,我就不走了!”
一名年輕警員麵露難色,卻被隊長使了個眼色。隻見隊長不耐煩地揮揮手:
“委屈你們在後備箱擠一擠吧,平時我們自己人也是這麼擠的。”
不容我反駁,兩名警員一左一右架起我,另兩人則抬著昏迷的齊婧,將我們一同塞進了警車狹窄悶熱的後備箱。
4
警車停在醫院門口,醫生打開後備箱,看到蜷縮在裏麵的我和昏迷的齊婧時,無不滿臉驚愕......
當齊婧送進急診室搶救,紅燈亮起的那一刻,我才鬆了口氣,心裏安定了些許。
癱坐在走廊長椅上,我渾身的骨頭都像散了架一般。
這時,一個戴著金項鏈的中年男子突然氣勢洶洶的闖進來。
“是誰把我女兒撞進了醫院?”
我認出了他,他是齊婧的首富爹齊國強。
他滿臉橫肉,眼神如刀,手指上還戴著京市首富才有的扳指。
終於來了,我掙紮著想站起來說明真相,孟悅卻突然抬腳,狠狠一腳踹在我膝彎。
我重心不穩向前撲倒,下巴重重磕在堅硬的瓷磚上,疼得我蜷縮在地,連呻吟都發不出。
“是她!”
孟悅指著地上的我,聲音尖利,
“是她開車撞了你女兒!”
宋偉澤將孟悅的車鑰匙掏出來作為證據,滿臉“痛心疾首”:
“叔叔,我是她男朋友,這是她的車鑰匙。剛才就是她,開著這輛超跑,把您女兒撞飛了足足十米遠!”
齊國強麵色不善朝我逼近,我口腔裏全是血,想張口說話,卻被嗆得一句話都講不出來,
“不、不......”
“不什麼不?不是你是誰?叔叔,剛才她還拚命攔著不讓送齊婧來醫院,甚至偷偷踹了齊婧好幾腳!現在您女兒在急診室生死未卜,全是她害的!”
孟悅將自己犯的錯全都安在我頭上,宋偉澤則在旁邊幫腔拱火,
“叔叔,這種恃強淩弱的人,就該好好教訓,她平日裏無法無天慣了,這次必須讓她知道厲害!”
我拚命搖頭,淚水混著血水從眼角滑落,可齊國強早已被兩人的話衝昏頭腦。
他一把揪住我的衣領,將我狠狠砸向牆麵。
我後背撞在堅硬的水泥牆上,疼得脊背都要斷掉了,齊國強惡狠狠地威脅我,
“我女兒就是我的命根子!”他掐著我的脖子,目眥欲裂,“她要是出了事,我就讓你償命!”
就在這時,急診室的門被醫生猛地推開,
“哪位是齊婧的家屬?來簽一下病危通知書!”
這句話無異於是晴天霹靂,齊國強手在發抖,雙眼通紅,
“你是哪條腿踩的油門?我看你這腿也不用要了!”
一邊說著,齊國強猛地甩開我,從懷裏掏出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朝我的腿就要砍下來。
匕首帶著風聲劈向我的膝蓋,我絕望地閉上了眼。
“爸,住手!”
虛弱的呼喊陡然響起。
剛剛蘇醒的齊婧不知何時從急診室跑了出來,她臉色慘白如紙,扶著牆才能站穩,手指顫抖地指向孟悅,
“撞我的人,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