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隨安猛地抬眸,撞進病房門口林軼那雙淬滿惡毒的眼睛,瞬間明白了一切!
他艱難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他的妻子,
他唯一的靠山,心早就徹底偏向林軼這個渣男,
他不能為含冤而死的妹妹討回公道,不能撕碎仇人虛偽的畫皮,活得比陰溝裏的老鼠還要屈辱!
見他麵如死灰,林軼眼裏更加得意,聲音卻偽裝得溫和體貼:"沈總,我看你先生醒了,應該沒什麼大礙了。"
"那你陪會他,我先回去了。"
他居高臨下的施舍語氣,聽的時隨安心中怒火更炙。
時隨安的拳頭攥出血跡,用尖銳的疼痛強迫自己沉住氣。
他必須保住妹妹的身體留下的奸汙證據。
他強行咽下胃裏翻湧的血氣,冷聲道:"沈玲瓏,我弟呢?你的人找到沒有?"
"還沒有。"沈玲瓏秀眉緊鎖,強行將他扶進車後座,自己也擠了進來,將他牢牢困在身側:"你放心,我已經封鎖醫院調取監控,小磊會找到的。"
時隨安別開臉沒理她,見未走遠的林軼眼神陰霾的盯著他,冷冷一笑。
車子到達殯儀館後,他掙脫沈玲瓏的攙扶,衝進冰冷的停屍房,用溫熱的毛巾給妹妹認真擦拭身體沾染的臟汙,
忽然看見她粉色風衣上的紐扣定位器閃著微弱的紅光。
時隨安心臟狂跳,屏住呼吸,快速取下紐扣定位器裝進衣兜。
他買的紐扣定位器自帶針孔拍攝功能,所以很可能拍下了林炙犯罪的證據!
時隨安強忍著內心的激動,輕柔地為妹妹換上幹淨的衣服,啞聲道:"小雨,我一定會把林炙那個畜生送進監獄的,你等我!"
話音落,他忽然被人從後麵捂住口鼻,強行拖拽著扔出了停屍房。
"你們要幹什麼?別動我妹妹!"
時隨安目眥盡裂,掙紮著爬起來,拚命拍打房門,
見兩個戴口罩的黑衣人粗暴地將時雨的雙腿掰開,擺成屈辱的姿勢。
其中一人手握拿起高壓水槍,狠狠衝刷向妹妹遭受殘忍侵害的部位。
妹妹冰冷的身體在高壓水槍的衝擊下無助晃動,渾濁的血水在地上肆意流淌。
時隨安心如刀絞,拚命抬手砸門,恨聲道:"你們這幫畜生,我殺了你們!"
不知過了多久水聲終於停止,停屍房裏的酷刑結束了,
他如離弦之箭衝進房間,顫抖著將妹妹冰冷僵硬的身體抱在懷裏,徒勞地想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她,見黑衣人劃開手機發了條語音:"林先生,證據我們都銷毀了,保證什麼都驗不出來。"
"很好。"電話裏男人嗓音得意:"時先生,你那個昏迷剛醒的弟弟可真能扛,被我拔了氧氣管硬是撐了十分鐘才咽氣,一直喊著哥哥救我,聽得我都想流淚了呢。"
弟弟死亡的打擊如驚雷幾乎要將時隨安擊垮,
他遙遙欲墜奪過黑衣人的手機怒吼道:"林軼,你已經讓人銷毀了我妹身上的證據,為什麼還要對我弟趕盡殺絕?"
"他從來沒有得罪過你,也不可能對你的名譽造成威脅!"
"誰叫他身上流淌著跟你一樣下賤的血呢。"林軼笑聲陰毒:"認命吧時隨安,你永遠是我的手下敗將,而你的位置遲早會是我的!"
時隨安恨到雙眸充血,咬牙道:"我明天就離開北城,永不再見沈玲瓏,你把我弟的屍體還我!"
"離開?"林軼笑聲陰冷:"你哪來的資格跟我談條件?"
他頓了頓,聲音戲謔而殘忍:"拿你自己的命來換你弟的屍體,明天下午3點橡樹咖啡廳,你自己一個人來。"
"你若是敢耍花樣,我就把你弟的屍體剁碎了喂狗!"
時隨安恨意翻滾,幾乎要將手機捏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