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後的第三天,傅承言非要去試婚禮上穿的西裝。
許書阮雖然不太積極,但還是陪著他一起去了。
婚紗店裏上百套頂奢西裝,她一件件地陪著挑選,沒有半點的不耐煩。
就連店裏的工作人員都說:“傅先生您真是好福氣,我們很少見到像許小姐這樣漂亮溫柔又有耐心的好妻子。”
傅承言笑而不語,選中一件黑色西裝進了試衣間。
再出來時,全店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
剪裁完美的西裝將他的身型襯托得更加挺拔,就連許書阮看他的眼神都有些癡了。
“好看嗎?”傅承言淡淡問。
許書阮滿眼愛意地走上前,輕輕牽起了他的手。
可還沒來得及回答,電話鈴聲再次響起。
助理焦急的聲音從對麵傳來:“許總,不好了!人逃跑了!”
許書阮瞳孔猛地收縮,鬆開傅承言的手低聲嗔怒道:
“還不趕緊給我召集人手去找!”
傅承言猜到了一定是周啟岩,近乎祈求般地握住她:
“阮阮,我已經不怪他了,你也不要再囚禁他了,放他離開,我們安心準備婚禮可以嗎?”
他目光期盼地看著她,心中明白這是她們二人最後的一次機會了。
許書阮麵色陰沉,深思片刻後還是鬆開了他的手:
“承言,他作惡多端,我不能就這樣輕易放他離開。”
“對不起,我向你承諾,這是最後一次了。”
說罷,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了。
隻剩傅承言一人落寞地留在婚紗店裏。
工作人員有些尷尬地詢問:“傅先生......這件西裝還要嗎?”
傅承言笑了笑,努力不讓自己太過狼狽。
再開口,語氣平靜:“包起來吧,稍後我會給你個地址,這個月十八之前,幫我寄過去。”
“好的傅先生。”店員鬆了口氣。
傅承言從婚紗店離開後,便開車回了家。
兩個小時之後,他又收到了一條新的艾特——
上麵是一張在海邊十指緊扣的照片,文案寫著:
【我故意在她陪未婚夫去試西裝這天逃跑了,果然,她知道後立刻拋下未婚夫來尋我。她愛我愛得太深,嗬嗬,我現在都有些心疼她的未婚夫了。】
傅承言死死攥著手機,看著那段刺心的文字卻一滴淚都再掉不出來了。
心臟,似乎也沒那麼疼了。
“真好,許書阮,你終於把我對你的所有愛,都消磨殆盡了......”
傅承言找出行李箱,開始收拾行李。
抽屜裏厚厚的一遝照片與他七周年紀念日親手製作的書籍相冊,承載了他與許書阮之間滿滿的甜蜜回憶。
有二人的第一張青澀合照,第一次約會時拍下的海邊日落,第一次坐在第一排看演唱會,第一次一起出國旅行,第一次滑雪與雙潛......
他將那些照片一張張撕碎,扔進了垃圾桶。
連同過去她送他的那些珍貴禮物,統統扔掉。
最後,傅承言拿出手機,刪除了所有許書阮存在過的痕跡,刪除專門為她建立的備忘錄。
注銷微信,注銷所有社交軟件,掰斷了電話卡。
決心與過去徹底告別。
一切整理好之後,夏氏的商務車也剛好停到了別墅門口。
司機走下車,畢恭畢敬地打開車門:
“傅先生,夏小節回國了,特意吩咐我來接您過去。”
“好。”
傅承言將行李箱交給司機後坐上了後座。
毫不留戀地離開了這個傷心地。
但他沒有看到,在汽車啟動之後,有女傭舉著手機追了出來。
“傅先生!等一等,許小姐找你......”
汽車揚長而去,隻剩女傭氣喘籲籲地彎下了腰:
“許小姐,傅先生拿著行李箱,坐上一輛車走了。”
“走了?”
許書阮在海邊找到了逃跑的周啟岩,正在開車將他送回去。
路上,她本來想聯係傅承言告訴他自己晚上不回去了,讓他不用等自己吃晚飯。
可消息發出後才發現自己被拉黑了,電話也打不出去。
這是她們認識這麼久以來傅承言第一次拉黑她。
許書阮頓時緊張起來,趕緊聯係了別墅裏的女傭。
沒想到卻在女傭口中得知傅承言拿著行李箱離開了。
她攥緊拳頭,猛打方向盤將汽車調了個頭。
壓低聲音道:“我馬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