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辭定神,睜眼看見一身西服的男人,恐懼瞬間攫住她!
難道是溫行山安排的另一個男人?
羞憤直衝頭頂,她像被烙鐵燙到般,用盡全身力氣猛地一掙!
不料腳步一崴,身體不受控製地就要往後倒。
溫辭被男人的大手拽回,重重地、嚴絲合縫地撞回那個堅實的懷抱!
一股烏木沉香混合著高嶺土的腥味傳入溫辭的鼻腔。
她愣怔地抬眼看著沈歸瀾,柔.軟的小腹貼在了男人腰腹間冰冷堅硬的皮帶扣上,像有一道強電流竄遍全身。
隔著薄薄的衣料,溫辭能清晰感受到那灼人的體溫和強勁有力的心跳。
沈歸瀾也因為這突如其來的、過分緊密的接觸而有片刻愣神。
僅僅一瞬。
喉頭一動,他將溫辭扶穩,便鬆了手。
沈歸瀾迅速整理了一下被撞亂的西裝前襟,指尖不經意拂過剛才被她小腹撞到的皮帶扣位置。
隨即,他麵無表情地向前一步,高大挺拔的身軀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壓,將溫辭擋在自己身後。
溫辭木訥地看向沈歸瀾的背影。
他又一次救了自己。
大二的時候,為了補貼家計,溫辭被同學騙去酒吧賣啤酒。
錢雖來得快,但是客人不懷好意的打量目光實在讓她無法忍受。
離職前夜,噩夢成真,醉酒的客人將她當成獵物,想將她拖進包間......
是許凜及時出現了,單槍匹馬跟那群人打了一架,最後還被拘留了24小時。
在這之前,他追了溫辭快半年。
這麼一鬧,溫辭的工資被扣了一半。但她卻一點也不難過。
她去拘留所接許凜的時候,他臉上掛著彩,卻笑得像個傻子。
他說:“阿辭,別怕。以後,我就是你的盾。”
那一刻,殘破的心被暖意包裹。
她終於點頭,握住了那隻布滿傷痕的手。
而此刻,擋在她身前的,依舊是他。
隻不過他目光少了少年意氣,如淬了寒冰的利刃,直直射向臉色驟變的溫行山。
“聽說溫家的瓷坊已是集團的邊緣業務,沒想到溫董深夜加班,還這麼興師動眾。”
溫行山被那目光懾得一滯,旋即惱羞成怒,厲聲喝道:“哪裏來的小白臉兒,還想管我的家事!”
溫念看清楚沈歸瀾的臉,嚇得忙上前拉住溫行山。
“爸!這是城北沈家的大少爺!嫡長孫!”
溫行山一愣,囂張氣焰瞬間凝固:“城北的沈家?”
他疑惑地看向沈歸瀾,又難以置信地看向被他護在身後的溫辭。
溫念難堪地點頭,細細一想又覺得不對勁。
她昨天親耳聽到沈歸瀾說不認識溫辭的。
這才一天,溫辭就勾搭上了?
她妒火中燒,尖酸刻薄地看著溫辭。
“沈少爺,你可別被她騙了!這女人最會裝可憐,水性楊花得很,她五年前......”
“閉嘴!”溫行山眼珠子一轉,臉上掛著諂媚的笑,“不知道這麼晚了,沈少爺來我們瓷坊是為了什麼?”
沈歸瀾隻覺得溫行山的嘴臉惡心,剛偏過頭,就看到溫辭手上的手帕被鮮血染紅了。
想來是剛才掙紮太用力,傷口又被扯開了。
溫念注意到沈歸瀾的目光似乎在看溫辭的手帕,忍不住小聲嘀咕。
“假貨有什麼好看的......我說溫辭怎麼突然有審美了,原來是為了釣男人裝個大的。”
沈歸瀾目光倏然轉向溫念,聲音不高卻帶著無形的壓力:“Larmes de Roi的手工定製款,全球唯一編碼,這位小姐認為......是假貨?”
溫念臉色煞白,抿著唇不敢再出聲。
溫辭不動聲色地將手藏在身後。
沈歸瀾這麼說,明擺著是告訴溫家人,她手上的手帕是他給的。
贈手帕這麼曖昧的行為,他居然不避嫌?
不過,溫辭確實疑惑,這麼晚了,沈歸瀾來這裏做什麼。
“公司計劃在城北度假村建個陶瓷藝術館,今晚來,是想找溫小姐談一下合作。”
吳助理適時遞上計劃書,沈歸瀾直接遞到溫辭的手上。
溫行山臉上的表情掛不住。
“沈少爺,溫辭就是一個普通的技術總監,隻會製陶,哪裏會做生意啊......這合作洽談,我跟您聊會更方便。”
“哦?”沈歸瀾挑眉,甚至不願意多看溫行山一眼,“我需要的是一個技術顧問,不是一個往別人床上塞女人的合作夥伴。”
溫行山被懟的語塞,臉上的表情難看得不行。
沈歸瀾徑直看向溫辭。
“溫總監,我的車在外麵。或者,你有更安靜的地方可以談?”
溫辭驚魂未定,手裏捏著沈歸瀾遞過來的策劃案,有些發蒙。
但她不想再見到溫行山一行人。
羞辱感仍未褪去,她低垂著頭,當下想要逃離,她不得不借助沈歸瀾。
溫辭平複了一下心情:“我知道附近有一家24小時的咖啡廳,我們可以去那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