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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死活都想不通,既然我是我媽的親生女兒,我媽又為什麼這麼對我。
如果說我爸死前跟我媽誣陷我勾引他,我媽怎麼可能如此輕易的就信了。
她和我爸夫妻關係並不好,反而我們母女關係一向很好。
我爸匆匆出殯後,我的大學錄取通知書也到了。
上輩子我什麼都不懂,我媽說沒錢交學費,燒掉了我的錄取通知書。
這輩子我早早就申請了助學貸款。
我媽知道後又開始發瘋,她抄起家裏的鐵鏟,狠狠敲在我的背上。
劇痛讓我慘叫出聲,鮮血迅速洇濕後背。
原本在我家門口嘮嗑的人聲音都小了下去。
所有人都在留意我家裏的動靜。
但沒有人幫我,村裏的人都默認我欠管教,我媽教訓我天經地義。
大部分都在幸災樂禍地看熱鬧。
我媽指著我破口大罵:“小賤人還敢想著出去上學?還嫌不夠丟人是吧,老娘生了你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我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含淚辯解:“我沒有勾引爸爸!”
我媽陰狠一笑:“你有沒有勾引他已經不重要了。”
“劉瑤,你就不該出生,你怎麼不早點死呢。”
怨毒的眼神再一次把我籠罩,憎恨的情緒清晰而尖銳。
我懵了。
到底為什麼?我是她的親女兒啊,她為什麼會恨我?
我媽卻全然不管,為了防止我偷偷跑去上大學,她找來一條栓狗的鏈子,把我拴在庫房,又在庫房上掛了一把大鐵鎖,揚長而去。
庫房陰冷黑暗,狗鏈短小,我連站都站不直。
我媽每天隻給我送一頓飯,裝在一個破爛的鐵盆裏,連泔水都不如。
不到一個星期,我就被折磨地一點力氣都沒有。
我夜夜聽著庫房裏的老鼠聲入睡,等我媽下地幹活就用庫房裏的錘子猛砸狗鏈子。
第十天,我終於砸斷了狗鏈子。
恢複自由的我立馬撥打了報警電話。
出警的是一個年輕人,姓劉,我哭著向說了我最近的遭遇。
我的訴求隻有一個,我要去上大學。
劉警員聽完後義憤填膺,拍著胸口向我保證:“放心吧,你媽也太過份了,她這是非法拘禁,已經犯法了。”
旁邊老一點的警員跟著幫腔:“就是,無論如何也不能不讓孩子上學啊。”
我心裏踏實了一點。
一個小時後,我媽從地裏回來。
她看見我和警察站在門口,先是一愣,緊接著她大步向我跑來,在即將站到我麵前的時候,猛地踏空。
在我麵前摔倒。
沒等我反應,她就抓著劉警員的褲子往上爬,一邊爬,一邊嚎啕大哭。
“我的命好苦啊,我老公剛死,女兒就不要我了,以後我可怎麼辦啊!”
劉警員看看我又看看撲在他腿上的我媽,有些不知所措。
“大娘,你有什麼話起來再說,你女兒剛剛報案說你把她鎖在庫房房,不讓她去上大學......”
“你聽她胡扯!”我媽抹了一把臉,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轉頭又對著警察換上了另一幅麵孔。
“警察同誌,你可以出去打聽打聽,我李福蓉可是出了名的疼閨女,我都把她送去市裏的重點高中讀書了,我能不讓她上大學嗎?”
“你們再打聽打聽她是什麼名聲?”
“我不是不讓她去上大學,我是怕她和別人跑了,她整日滿腦子都是男人,連他爸爸都不放過。”
出警的幾個警察都被她這一番話說的驚呆了。
我急急道:“求你們不要相信她!”
我媽看也不看我:“警察同誌,你們倒是去周邊的鄰裏鄉親問問呀。”
我看著劉警員猶疑的眼神,心一涼。
果然,半小時後,他們從外麵回來,對我已經變了態度。
剛剛還義憤填膺保證會為我出氣的小劉,看著我的眼神裏藏不住的鄙夷。
“你媽媽對你這麼好,你為什麼不能懂點事?”
年紀大一點的老警員也皺眉:“小姑娘家不好好讀書將來靠自己奮鬥,幹嘛老想著靠男人呢?”
我媽不屑地掃了我一眼,笑著說:“是呀,所以還得好好教育。”
來的警察都點頭稱是,小劉甚至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誤會您了,真不好意思。”
我絕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