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定在南澳的一座小島,那裏很偏,荒無人煙。
婚期定在九月初九,我的生日。
程風給我發來試婚紗的店名,我沒有去,因為我壓根不會嫁給他。
我能忍受被關了整整八年,但受不了這八年他在外麵風生水起,妻妾成群。
想到自己在電視裏看到他與女演員舌吻,他可能正在酒店床上真實實踐著。
挺惡心人的。
我從櫥櫃裏拿出榔頭,把門上的鎖砸了個粉碎。
在程風身上浪費了八年,最後這半個月我得為了自己活一次。
躺在草地上曬曬太陽,再去看看未去看過的世界。
機票定在了九月初九那天。
我在日曆上又劃掉了一天。
一天,又一天。
那天,我提著一堆小玩意兒走進別墅,看到程風黑著一張臉坐在沙發上。
“誰讓你出去的?萬一被人拍到了怎麼辦?”
我把東西輕輕放在桌上:“你不在,我就是個普通人,沒人會拍我。”
他臉色更不好:“你是忘了當年的教訓嗎?你可是大家印象最深的女人。”
我記得。
那時他剛火不久,所以還沒來及藏好對我的愛。
我火也是因為粉絲覺得我們吻的太真。
可剛剛我出門,沒人再拿攝像機對準我,她們早就把我忘了。
但程風不知道,所以他歎了口氣,“祝卿,我這也是為了保護你。”
我沒有理會他,隻是拿出筆在日曆上又畫了一道。
程風走過來看著這滿是劃痕的日曆,臉色緩和了些。
“既然這麼想嫁給我,就該乖乖聽話不是麼?”
他奪過我的筆,在九月初九那裏畫了個愛心,“還有七天。”
“這七天你就呆在房間裏別出去了,最近我來的頻繁已經被狗仔盯上了。”
“婚紗也不用去試了,我讓人給你送過來。”
“婚禮你那邊就別邀請人了,一切從簡。”
我麵無表情,直到聽到最後一句,才說:
“我也邀請不到人,沒爹沒媽也沒朋友。”
程風沉默了會:“你是不是還在怪我。”
我沒有理他。
他鬆開手,穿上風衣朝門口走去。
“婚禮前我就不回來了,你自己配合著看著辦吧。”
程風走到門口時頓了一步,似乎是在等我追上去。
像從前一樣從身後抱住他的腰,軟聲細語說:“求你不要走好不好。”
可我什麼都沒做,隻是嗯了一聲,然後說:
“好的,反正也隻剩七天了。”
他愣了下,屋子裏傳來響亮的摔門聲。
從此再沒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