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首長家被抱錯的真千金,為我舉辦接風宴那天,假千金割腕自殺未遂。
首長父親心痛萬分,再次將我拋棄,遣送回鄉下。
隨行的首長兒子卻不小心掉進戰場遺留的武裝陷阱,隨時有喪命風險。
前世,我在危急關頭第一時間跑去求曾是工程兵的首長父親,求他拆除陷阱和炸藥。
父親猶豫著跟來,成功救下哥哥,可假千金卻誤以為這是我為了和她爭寵耍的手段。
她自覺被忽視,賭氣離家出走後被人販子盯上拐進大山。
賣給三個老光棍兄弟,最終被淩辱致死。
首長父親悲痛欲絕,卻還是安慰我說人各有命,讓我不用放在心上。
可回去後,他就以我害死假千金為由,將我們山村的名字從發展扶持名單上劃去。
將哥哥丟到荒涼的北大荒自生自滅。
村裏人苦等三年的希望破滅,在天災人禍之下,生活越發貧苦。
為了討好首長,給假千金報仇,我的養父母被村裏人裝進麻袋,活活打死。
我被拖進小木屋被淩辱三天三夜才咽氣。
首長父親卻在一旁冷眼旁觀:
“若不是你,嘉雯怎麼可能會死?”
“她受的罪,你必須百倍償還!”
再睜眼,我回到哥哥被困陷阱那天。
這一次,首長安心陪伴假千金整整七天後才想起兒子曾給他發過求救信息。
可等他意識到不對,急忙趕到後,卻後悔瘋了。
1
“婉婷,危險,別過來!”
聽到哥哥的警告,我猛然清醒過來。
明明上一秒哥哥還在安撫傷心的我。
讓我別怨恨父親,等胡嘉雯情緒穩定後,他再找機會跟二人溝通,接我回家。
可下一秒,我的視線被鮮血染紅。
尖銳的金屬倒刺貫穿哥哥的小腿、肩膀和腹部,殷紅血珠沾濕衣襟。
陷阱坑底預埋了炸雷,哥哥一旦移動,立刻發生爆炸,方圓五米的生物都會被炸飛。
哥哥痛到扭曲的聲音再次傳來:
“婉婷,快回去找父親,現在隻有他能救我!”
我死死咬住下唇,指甲嵌進掌心。
哥哥送我離開首長父親的別墅時,他正收拾行李準備帶胡嘉雯出去旅遊散心。
上一世那句輕飄飄的“人各有命”仿佛還在耳邊回蕩,父親的冷眼旁觀,聲嘶力竭的指責,像無數鋼刀,狠狠刺穿我的心。
我顫抖著聲音開口:
“父親已經陪胡嘉雯旅遊散心去了,他不一定會回來的。”
就算回來,最後出了事,也會加倍報複在我們身上。
“不可能!”
哥哥打斷我的話:
“我是他精心培養的兒子,我遇到危險,他不可能不回來。”
說完,哥哥小心翼翼從口袋裏摸出手機,忍著劇痛撥出那串電話號碼。
電話沒響兩聲就被掛斷。
哥哥倒抽一口涼氣,不甘心再次撥了過去。
直到電話響到快要自行掛斷,那邊才接通。
不等父親說話,哥哥痛苦地瀉出一聲呻吟:
“爸,我送婉婷回鄉路上,不小心掉進武裝陷阱,受傷了,你快來救我!”
哥哥堅信父親聽了他的話,會馬不停蹄地趕來。
可對麵隻響起父親冰冷的指責:
“胡俊傑,為了幫何婉婷爭寵,你連苦肉計都用上了?”
“自從何婉婷回家,處處看嘉雯不順眼,欺負她,傷害她,甚至惡毒的想要逼死她!”
“我胡家沒有這麼心狠手辣,蠻不講理的女兒,你死了那份心!”
“還有,我給你申請手機是為了讓你高效處理工作任務,督促你進步,不是讓你浪費在這種無聊的事上!”
哥哥驚恐得瞪大眼睛,攥著手機的指節發白:
“爸,我沒有撒謊,我真的被困在西南舊戰區,這裏有......”
“閉嘴!”父親聲音猛然提高:
“那片戰區早就排查上萬遍,你就算扯理由,也該找個像樣點的!”
父親狠心掛斷手機。
不管哥哥再怎麼打,父親都沒再接通過。
我跪在陷阱邊,淚如雨下:
“沒用的哥,我們還是想別的辦法吧。”
“怎麼會這樣......”
哥哥聲音中帶著隱忍的哭腔,眼神充滿無助和迷茫。
這時,不遠處走來幾個人,我看清是村裏的村民,立馬呼喊他們來幫忙。
哥哥仍舊不死心,忍痛用手機給自己拍張照,遞給我:
“你拿照片給父親看,他就會相信我沒有說謊,快去。”
“婉婷,要快,哥哥最多,也隻能撐三個小時。”
即便被父親誤解訓斥,他還是將所有希望寄托在父親身上。
我接過手機,擦幹眼淚:
“哥,你撐住,我一定會叫人來救你的!”
2
在胡家,隻有哥哥真心對我,心疼我缺失的二十年青春。
他給我買禮物,安撫我局促不安的心,在胡嘉雯誣陷我父親責罵我時,替我打抱不平。
所以無論如何,這一世,我都要把他救出來。
上一世,胡嘉雯遇害後,父親就取消扶持我們村子,撤回駐紮在村子附近負責安全保障的部隊。
裏麵自然也有會拆除陷阱的工程兵。
我記得父親提起過,部隊就駐紮在離村子十裏外的地方。
我交代村民幾句後,一刻不敢停留,抱著手機,瘋狂跑開。
當我馬不停蹄跑到駐紮地,卻被持槍的警衛攔下。
警衛麵無表情地舉起槍托:
“無關人員禁止靠近軍事重地。”
我喘著大氣,像是抓住救命稻草,懇求道:
“我哥掉進武裝陷阱,求你們派人,去救救我哥!”
警衛臉色嚴肅,嗬斥道:
“你個小姑娘休要胡說,政府即將對西水村扶持改造,部隊已經進行地毯式查勘,從未發現遺留武裝陷阱。”
不論我怎麼解釋,他都不肯相信,我隻好拿出手機,把哥哥拍的照片拿給他看。
他看到手機,眼睛不自覺睜大。
我以為他認出哥哥,馬上就能派人營救,心裏生出一絲希望。
可下一秒,他抓住我手腕,反扭在背後。
我吃痛尖叫鬆手,手機正好掉在他手心。
警衛怒斥道:
“好大的膽子,你竟然敢偷軍用設備!”
我拚命解釋,可警衛油鹽不進,還懷疑我是間諜。
就在我陷入絕望時,一輛黑色越野車駛來。
警衛立即立正行禮,大聲道:
“陸團長好!”
車窗露出一張熟悉的臉,那是父親的得力部將兼好友陸正國。
在給我舉辦的接風宴上,父親特意為我引薦過。
陸伯伯的兒子陸濤更是哥哥最要好的哥們,他一定會救哥哥的。
我心中大喜,充滿希望,急忙扯著嗓子大喊:
“陸伯伯!是我,何婉婷!”
“我哥掉進舊戰區的武裝陷阱,求您趕緊去救救他!”
陸正國下車,鷹眸掃過我狼狽的模樣,冷笑一聲:
“嗯,我記得你,為了專權首長父愛,處心積慮,不折手段,逼嘉雯小姐自殺的罪魁禍首。”
“你都被首長趕回鄉下了,還想繼續演戲爭寵嗎?”
我身子晃了晃,嘴唇哆嗦:
“演戲?我沒有,我哥真的掉進武裝陷阱,他受了傷,必須馬上救治,陸伯伯,求你去救救他吧。”
“我哥手機裏有他被困的照片,你看看就知道了。”
陸正國從警衛手裏拿過手機,看了一眼,嗤笑出聲:
“你哥玩電腦那套技術是越來越好,搞得還真像那麼回事兒。”
“可惜這附近,沒有遺漏武裝陷阱,你們白演了。”
隨後他把手機關機塞進公文包裏,居高臨下怒視著我,氣勢威嚴:
“何婉婷!你小小年紀心思怎麼就這麼歹毒,自己不正混就算了,還要拉你哥下水陪你一起胡鬧。”
“你知不知道這樣做,會斷送他大好前程!”
“手機我暫時幫他收著,讓你哥拿檢討書過來換!”
陸正國說完就要轉身離開,我心急如焚,隻想救哥哥。
他是我最後的希望了。
想到此,我顧不得什麼尊嚴,“噗通”跪下,把頭重重磕在地上:
“陸伯伯,求你救救我哥,隻要你去看一眼,我保證這輩子不再跟胡嘉雯爭父親。”
3
陸正國駐足,不耐煩回頭:
“我很忙,沒時間陪你們胡鬧!”
我爬到他身邊,抱著他的腿,淚流滿麵,聲音顫抖:
“陸伯伯,我哥就被困在十裏外的陷阱裏,開車過去耽誤不了多少時間,求你過去看一眼吧,就一眼。”
看我這般模樣,陸正國臉上有些許鬆動。
不管是為了哥哥還是為了胡嘉雯,隻要他肯跟我走,我都無所謂。
陸正國歎了口氣,剛準備跟我走,他的兒子,陸濤跑了過來。
手裏拿著一份文件。
他惡狠狠瞪我一眼才開口:
“爸,這裏有你一份電報,是首長發來的。”
陸正國接過電報,掃了一眼,眉頭不自覺皺起。
他忽然抬腳狠狠將我踹飛,失望地瞪著我:
“何婉婷,你真是泯頑不靈,死性不改!”
“這是你爸發來的電報,說他帶嘉雯出去散散心,你們心裏不服氣,就開這種玩笑。”
“要不是首長及時提醒,我還真被你們的演技騙了去。”
我沒想到父親能做到這麼絕,連最後一絲希望都不給我們。
心中又悲又憤,難道重活一世的代價,就是要失去哥哥嗎?
不,不可以!
身上劇痛傳來,我卻什麼也顧不上,驚慌地爬起,跪好,苦苦哀求道:
“陸伯伯,陸濤哥,你們誤會了,我真的沒有演戲,求求你們救救哥哥吧。”
陸濤怒不可遏地上來又踢了我兩腳,看我的眼神恨不能殺了我:
“何婉婷,你怎麼那麼歹毒,把嘉雯害得差點自殺,還有臉在這裏糾纏!”
“首長不就是陪嘉雯出去散散心嗎,你就聯合你哥不折手段地搞破壞,你哥如此是非不分,他這個兄弟不要也罷!”
我忘了,陸濤是哥哥最好的哥們,也是胡嘉雯瘋狂的追求者。
我還想說些什麼,陸正國對陸濤下令:
“把她給我轟走!”
看著他準備離開,我要崩潰了,再次急忙保住他的腿:
“陸伯伯,你要怎樣才肯相信我,隻要你們跟我去救哥哥,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們!”
他依然無動於衷,我崩潰大喊:
“你們不是為民服務的軍人嗎,為什麼我哥都要死了,你們卻看都不去看一眼,你們還配稱為軍人嗎!”
陸濤眼中迸發洶湧恨意,他忽然勾起嘴角:
“爸,首長不是說他們要鬧到駐紮軍區,就讓我們替他管教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嗎,就把她交給我好了。”
陸正國踹開我,“嗯”了一聲,轉身離開。
而我被陸濤捆住雙手,像拖垃圾一樣,拖出軍區。
4
陸濤凶狠地將我拖進密林,折一條手腕粗的樹枝。
“還敢道德綁架我們,就算你是俊傑的親妹妹,也沒有資格欺負嘉雯!”
“今天,我就要為嘉雯好好出一口惡氣!”
樹枝夾著破風聲落在我背上,後背像炸開一樣,疼得我頭皮發麻。
“臭鄉巴佬,知道嘉雯手腕縫了多少針嗎?!”
“足足十二針!這每一針都該算在你頭上!”
我心如死灰,知道今天在劫難逃,但不想放棄任何救哥哥的機會。
“陸濤哥,你可以打我罵我給胡嘉雯出氣,我沒有任何怨言,但可不可以求你,打完了,去救救我哥?”
陸濤咬牙看著我:
“你就是戲精上身,到這個時候還想耍我,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看我今天不給你抽成爛泥!”
第十棍砸下來時,我意識都有些恍惚,我仿佛看到一群人正急急忙忙向我跑來。
手腕上的繩索忽然鬆動,兩人將我扶起,耳邊的聲音卻像在很遠: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打婉婷,還打得這麼狠,長得人模狗樣,下手可真狠啊。”
有人用力搖晃我的身子,聲音焦急:
“婉婷啊,你叫的支援呢,你哥快撐不住了啊!”
腦子嗡得一聲炸開,視線被迫聚焦,我渾身一震,耳邊的聲音也逐漸清晰。
我猛地抓住那人,胸口劇烈起伏:
“王叔,你,你說什麼?!”
王叔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歎息道:
“婉婷啊,你怎麼還沒搬來救援啊,你哥,快不行了!”
我雙腿一軟,猛地後退兩步,險些跌倒在地。
不顧一切地衝到陸濤麵前,大聲哭喊:
“你聽到了沒,我哥快不行了,我哥快不行了,求求你,趕快去救救他吧!”
陸濤甩開我,冷哼一聲:
“你還真是鍥而不舍,群演都安排上了,我還真是小瞧你了何婉婷。”
絕望幾乎將我淹沒。
我知道,不管我說什麼,他都不會相信的。
事到如今,隻有這最後一個辦法,能救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