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後,我媽做主給我跟京北財閥許家聯姻,我毅然選了許當家的私生子傅子文。
父母震驚,隻因我自小愛慕許家太子爺許朝陽,全京北都知道我在他屁股後麵追了三年,立誓拿下他!
上輩子我得償所願嫁給許朝陽,代價是父母破產,負債三十億。
懷孕三個月的我跪在許朝陽腳下,求他看在孩子麵上,救救我爸。
許朝陽摟著年輕漂亮的女人,朝我臉上吐出一口濃煙,語氣嘲諷:“孽種罷了,也敢比肩三十億,明天讓管家帶你去打了吧。”
我被綁著上了手術台,生生流掉了孩子,而我的父母則不堪壓力,雙雙跳樓。
一切隻因:我與他聯姻,氣的他心尖上的學姐,出國另嫁他人。
為此,他懲罰我活著,繼續做有名無實的許太太。
四十歲時,我被他帶回家的兩個私生子逼死。
如今重生,我絕不重蹈覆轍!
可我與傅子文的新婚夜,許朝陽卻又瘋了般跪在門外求我出來。
1、
『喲,這不是太子爺的死舔狗嗎?』
『她消息可真靈通,太子爺躲哪她追哪,好歹是安家大小姐,上趕著追男人,追的臉都不要了!』
刺耳的調侃聲此起彼伏,我表情淡淡,權當沒聽見。
也不怪他們嘴巴欠,是我以前瞎了眼,非要熱臉貼人家冷屁股。
任誰看了都覺得我沒臉沒皮。
許朝陽看似很不耐煩,眼底卻隱隱有些自得:
『安書玉,我們倆都已經訂婚了,有必要纏我纏得這麼緊嗎?』
『還跟到聚會上來了,你好歹是個女孩子,都不知道矜持點。』
以往我被他嫌棄,總是第一時間檢討自己,到底是哪裏惹他厭煩了。
現在隻覺得他有些神經質。
『我是代替父母來參加聚會的,關你屁事。』
『狗咬耗子多管閑事。』
許朝陽從我聽過我如此冷淡的口吻,不由呆住,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在他愣神之際,他的兄弟們又開始大呼小叫:
『喲喲,這安小姐嘴還挺硬,在這玩欲擒故縱吧?隻可惜人家不領情哪!』
『我說你都快嫁給許哥了,就學著乖巧一點吧,免得日後攏不住老公的心。』
真是可笑,我冷嗤一聲。
許朝陽自幼在軍區長大,家中有權有勢,是無數女孩夢寐以求的結婚對象。
但我爸也是上過電視的知名企業家,聯姻不過是強強聯手,怎麼弄得好像我高攀他一樣?
『這就不用你們操心了,我不管嫁給誰,都不會做小伏低的。』
我淡淡地瞥了許朝陽一眼。
『何況,誰說我要嫁給他了?』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哄堂大笑。
許朝陽也諷刺地勾起嘴角,年輕的麵孔在燈光下顯得意氣風發:
『夠了安書玉,我知道你想找回點顏麵,但小性子耍多就沒意思了。』
『許家馬上就要由我接管,你不嫁給我,還能嫁給誰?』
我隨手拿起一塊點心放進嘴裏,細嚼慢咽著,並不給他一個眼神:『這你就管不著了。』
許朝陽湊到我身邊,對著我耳邊低語。
『我可以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但我必須讓你知道,我愛的人隻會是小月。』
『你要是容不下她,就永遠別想當我的妻子!』
我瞳孔一縮,心跳漏了半拍。
前世許朝陽雖然討厭我,婚前卻不敢這樣明目張膽。
難道說,他也重生了?
溫熱的呼吸灑在耳廓,我還沒來得及開口,身後就傳來一道嬌嬌柔柔的聲音。
『朝陽哥哥,你們在幹什麼?』
安寒月嘟著嘴倚在門口,一雙眼睛微微泛紅,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也是,你們都要訂婚了。我不該打擾你們的,對不起......』
說完就捂著臉跑了出去。
『小月!』
許朝陽連忙追上去,走之前還沒好氣兒地瞪了我一眼。
2、
大約二十分鐘後,許朝陽摟著安寒月回來了。
安寒月腕上多了一隻溫潤剔透的翡翠鐲子,看著就價值不菲。
『姐姐,你別誤會。我身體不好,朝陽哥哥剛剛來找我隻是出於關心。』
她熱情地湊過來,試圖握住我的手。
卻被我冷冷甩開。
明明我沒用多大力氣,安寒月卻猛地向後一倒。
許朝陽眼疾手快抱住了她,抬頭看向我,麵色慍怒:『安書玉!你別太過分了!』
安寒月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朝陽哥哥,你別吼姐姐。都是我不好,我不該礙她的眼......』
真會演!
裝可憐是安寒月的拿手好戲,多年來她一直把我塑造成惡毒姐姐的形象,弄得人人都以為我嫉妒她。
偏偏許朝陽就吃這套,什麼都聽安寒月的。賓客們也議論紛紛。
『人家寒月多懂事啊,這還是當姐姐的呢,真不嫌丟人。』
『我看她就是見不得寒月招人喜歡,羨慕嫉妒恨!』
『安家怎麼教出這種蛇蠍心腸的女兒?』
許朝陽緊盯著我,眼裏想要淬出火來:『當著我的麵都敢這樣,私底下不定怎麼欺負小月呢,趕緊給她道歉!』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推她了,子虛烏有的事,憑什麼要我道歉?』
『還在狡辯!不就是嫉妒寒月嗎?』
許朝陽滿麵嫌惡,跟麵對安寒月時的柔情判若兩人。
『在我心裏,你連小月的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
即使早就對他死心,聽到這些話,我的喉頭還是一陣陣發苦。
這就是我曾經用命去愛的男人。
眾目睽睽之下,把我的真心和自尊一起踩進泥土裏。
最後還是主人家過來勸架,這事才算翻篇。
期間許朝陽一直和安寒月說說笑笑,像是有意刺激我一般,不經意間投來鄙夷的目光。
我裝作視若無睹,忽略那些譏誚的聲音,專心吃吃喝喝。
來都來了,自然要好好享受一番。
重新開始的第一步,就是不再被這兩個神經病影響情緒。
宴會結束,許朝陽突然叫住了我:
『安書玉。』
『裝了一晚上也該裝夠了,其實你很在意我和小月親近吧?』
我扭頭看著他,神情淡淡。
之前怎麼沒看出他這麼自戀?
許朝陽自顧自從兜裏拿出一條玉墜:『剛剛我在氣頭上,說話不太好聽。喏,這個就當作賠禮了。』
墜子的顏色跟安寒月手上的貴妃鐲一樣。
但質地差了許多,像是做完鐲子後的邊角料。
我不由嗤笑:『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居然送我禮物?』
許朝陽沒聽出我的嘲諷之意:『隻要你以後老老實實的,不找小月麻煩,我可以讓你坐穩沈太太的位子。』
我懶得跟他廢話,瀟灑轉身,徑自坐車回家。
3、
前腳剛送走一個討厭鬼,後腳安寒月這個煩人精又來了。
獨自麵對我的時候,她連裝都懶得裝了,笑得張揚肆意:
『姐姐,就算爸媽偏心你又怎樣?你的未婚夫還不是照樣拜倒在我石榴裙下?』
『識相點就趕緊把婚退了,免得日後丟臉,別怪我沒提醒你!』
我一個眼風掃過:『執迷不悟,真是無可救藥。』
不是為自己,是為爸媽養出這樣的女兒感到不值。
二老對我們向來一視同仁,還時常叫我照顧安寒月。
她卻貪心不足,始終覺得自己被冷落。
我忽然想來點惡作劇,便故意刺激她:
『許朝陽的心在哪裏都無所謂。不管怎麼樣,我都是許家認定的兒媳婦。』
『而你隻能一輩子做個不被承認的紅顏知己。你要是甘心如此墮落,那我也沒辦法。』
她的那點小伎倆在許家長輩眼裏根本不夠看。
哪怕許朝陽不娶我,他爸媽也不會允許安寒月進門,這是她一直以來的痛處。
『你!』
安寒月咬牙切齒地剜了我一眼,最後放下狠話。
『你別得意得太早,結婚那天有你好受的,不信咱們走著瞧!』
我把那條玉墜丟進垃圾桶,微微勾唇。
威脅我,我可不吃你這一套。
婚期將至,接下來的幾天我專心在家籌備。
婚紗是托人從國外帶回來的,造型師是給大明星化過妝的。除此之外,還有一套媽媽送的金首飾,很有排麵。
媽媽自然是舍不得女兒家人的,口吻慈愛又不舍:
『這是當年我出嫁的時候,你外婆留給我的。』
『現在你也要結婚了,媽媽把這一套首飾送給你。希望我們小玉以後的生活,就像這黃金一樣燦爛美好。』
我很是珍愛,特地將首飾放進櫃子裏,細心地鎖起來。
第二天醒來,卻發現那套首飾不翼而飛了。
叫來保姆詢問,她磕磕巴巴的,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
我又氣又急:『說呀!你要是解釋不清楚,我隻能報警了。到時候你也有看管不力的責任!』
保姆害怕了,連忙道:『早上我看見寒月進了你的房間,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不關我的事啊!』
打聽到安寒月去了舞廳,我直接殺了過去。
一進門就聽見嘈雜的音樂,許朝陽摟著安寒月的腰,兩人難舍難分。
我的眼眶被狠狠刺痛了。
不是因為他們舉止親昵,而是安寒月身上閃閃發亮的三件金首飾。
『安寒月!』
我走上前,一把扯過她的衣領。
『你這個小偷,把首飾還給我!』
安寒月嚇得花容失色:『姐姐,你說什麼呀,這是我自己的東西啊!』
許朝陽一把推開我:『你發什麼瘋?!傷到小月我要你好看!』
4、
我是不想在他們身上浪費時間,但不代表我好欺負。
我怒不可遏地抬手,照著安寒月的臉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許朝陽自然也沒落下。
清脆的『啪啪』兩聲在大廳回蕩。
他眼中的憤怒幾乎要溢出來:『你敢打我?!』
我神色冷峻:『打你們這兩個蠢貨,還要看日子嗎?』
『這套首飾是外婆留給我的嫁妝,既然你死不承認,那我就讓警察同誌來評評理。』
『到時候你們一個是主謀,一個幫凶,就等著一起坐牢吧!』
安寒月一下慌了神,顧不得臉上的傷,手忙腳亂地取下首飾還給我。
『姐姐,對不起。我不知道這是你的嫁妝,我看它放在客廳,以為是給我的呢......』
許朝陽臉色鐵青:『小月,你跟這種人道什麼歉!』
『親妹妹戴一下你的首飾怎麼了,用得著這麼斤斤計較?竟然還動手——』
我梗著脖子,直直與他對視。
『怎麼,許大少爺還想打我不成?』
『這是我們姐妹間的事,你非要橫插一腳。就算鬧到許叔叔許阿姨麵前,我也是占理的那個。』
許朝陽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活像個調色盤。
我戳中了他的軟肋。
許家夫婦本就不喜他跟安寒月走近,真知道了也隻會罵他沒規矩。
確認首飾完好無損後,我懶得跟他們多糾纏,轉身就走。
經此一鬧,安寒月倒是難得老實了幾天。
期間許朝陽也沒再找我。
轉眼到了許家家宴這日,傅子文正好劉洋歸來。
我作為未過門的兒媳婦,第一次去夫家赴宴,早早就起來梳妝打扮。
媽媽輕輕拍著我的背,憐愛又不舍:『時間過得真快呀,一轉眼,我們小玉都變成大姑娘了。』
『不過你真想好了?以前你可是說過非朝陽那孩子不嫁的。』
我垂下眼睛:『那些都是童言無忌,不能當真的。傅子文他比我大幾歲,應該更會疼人。』
『嫁給他,我肯定不會吃苦的。』
我之所以這麼有底氣,是有原因的。
前世我死後靈魂飄蕩,眼睜睜看著許朝陽就娶了妹妹。
彼時我屍骨未寒,他們就在我生前的臥室尋求刺激。
許家上下受盡我的恩惠貼補,卻無一人為我真心流淚。
唯獨生前沒見過幾次麵的傅子文,在葬禮上哭得傷心欲絕。
他將所有的財產都捐給慈善機構,挑了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在浴室裏割腕自殺。
臨死前,他嘴裏喃喃著:『如果重來一次,我絕對不會讓你嫁給許朝陽......』
(卡點)
5、
我穿著一襲簇新的鵝黃色連衣裙,頭發上別了個珍珠發卡,正是適合見長輩的模樣。
優雅得體,落落大方。
許家人見了果然很歡喜,許母笑眯眯的,拉著我在她身邊坐下。
『好孩子,一段時間不見,你出落得更標致了。』
『這菜都備好了,人一齊我們就開席。來,先吃點水果。』
還沒有正式開席,一圈人侃侃而談。
提到傅子文,每個人都讚不絕口。說他年少有為聰明絕頂,高中就能靠獎學金自給自足,後來更是以京北第一的成績公派留學,出國深造。
我上輩子隻見過他幾次,依稀記得他是個話很少的大哥哥,不免更為好奇。
提到許朝陽,許母就忍不住歎氣:『這小子也不知道隨身,哎,從小到大隻會氣我跟他爸。』
『對了,他人呢?』
傅子文是趕路來不及,許朝陽遲到就太不應該了。
許母用BB機給他打了個傳訊,還沒響兩下,許朝陽的聲音就在門外響起。
『我回來啦!別打了。』
『臭小子,這麼大的日子你跑哪兒去了,快......』
許母剛要招呼他落座,看清許朝陽身旁站著的那人後,笑容瞬間凝固。
安寒月穿著一條輕飄飄的白裙子,長發披散,似乎想營造清水出芙蓉的感覺。
『各位長輩好,我是寒月。』
許母眉心緊皺:『陽陽,你怎麼把她帶來了?』
明顯不歡迎的語氣,讓安寒月臉上有些掛不住。
許朝陽越發被激起保護欲,拉著安寒月一起坐下:『媽,你這叫什麼話。小月是書玉的親妹妹,以後跟我就是一家人,別弄生疏了。』
從頭到尾,他都沒看我一眼。
好像還在為上回挨打生氣。
這回不用我開口,自有人教訓他。
許父重重放下筷子:『簡直是胡鬧!來就算了,大喜日子披頭散發的,還穿的一身白。是想給我們家尋晦氣嗎!』
安寒月連連擺手:『不是的,這是我最好看的衣服了。我沒有姐姐那麼多漂亮裙子,所以隻能穿這個......』
『小月姑娘,你記性不太好嗎?』
許母涼嗖嗖地接過話茬。
『前天我還跟你媽一起逛商場。我親眼看著她買了兩條粉紅色的裙子,說給你們姐妹倆穿。』
『怎麼到你嘴裏,好像他們虐待你似的?』
安寒月心虛得臉色一變,勉強找補道:『那、那就是我記錯了,不好意思。』
我輕笑:『伯母,你有所不知。我妹妹跟小孩子似的,從來隻記得自己沒有什麼,家裏人買給她的東西,她從來記不住的。』
許母諷刺一笑。
不知是誰小聲嘀咕了一句:『真是上不得台麵。』
陰陽怪氣的,饒是安寒月臉皮再厚也抬不起頭了。
許朝陽出來打圓場:『好了,爸,媽。咱們今天不是討論正事的嗎,你們老盯著小月不放幹嘛?』
6、
安寒月的到來就是個小插曲,笑兩句也就過去了。
今天的主題到底還是安許兩家的婚事。
許父清了清嗓子,讓傭人給我倒了杯果汁:『子文這孩子從小就沒了爹媽,我把他當自己親兒子看的。現在他能找到你這麼優秀的媳婦,我也算對他父母有交代了。』
『婚禮就定在下個月二十號吧,我找人看過了,是個黃道吉日。就是不知道,你喜歡什麼風格的?』
我還沒開口,許朝陽就插嘴道:『不用弄太隆重,簡單一點就行。反正她也不喜歡鋪張浪費,對吧。』
說著還朝我使眼色,我撇過頭直接無視。
許父沉下臉來,口吻嚴肅:『你真是越大越沒規矩!長輩在這裏說事,哪裏有你指手畫腳的地方!』
許母也趕緊拍了他一把:『乖乖閉嘴吃你的飯吧!』
許朝陽一臉茫然:『什麼呀。你們不就在討論我跟書玉的婚事嗎?』
『我娶老婆,我還不能做主了?』
『胡說八道!』
許父『砰』一聲放下玻璃杯,如果眼神能夠殺人,許朝陽現在早就千瘡百孔了。
『能吃吃,不能吃給我下去,別在這裏丟人現眼的!』
許朝陽狐疑地瞥了我一眼,似乎是想起那天我在聚會上說的話,眉心猛地一跳。
『爸,媽,你們把話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如果今天不是我跟書玉訂婚,那你們把她叫來幹嘛?她還能嫁給誰?』
話音剛落,門外傳來一道富有磁性的男聲。
『小玉要嫁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