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疏雨,你想用這件事威脅我?別天真了,就算你說出了真相,斯迎也不會信你,這個孩子,就算你生下來,也隻能是野種!”
說這話時,夏月汐整張臉都扭曲了。
她瞬間下定了決心,趁著紀疏雨還沒反應過來,猛地將她推進了噴水池。
紀疏雨整個人失去平衡,下意識拽住夏月汐的裙子,把她也拖進了水裏。
冰冷的池水灌入口鼻,讓人幾乎快要不能呼吸。
紀疏雨想要往岸上遊,腿卻忽然抽筋了,怎麼也使不上勁。
她艱難地控製身體,用盡全身力氣想要阻止自己往深水裏墜落,卻無濟於事。
水慢慢淹沒她的脖子,她努力仰起頭,就看見薄斯迎跳下水,正朝著她遊過來。
她下意識叫了一聲薄叔叔,他卻頓住了身形,調轉方向先去救了夏月汐,抱著她頭也不回地上了岸。
重獲安全後,夏月汐瑟瑟發抖地趴在他懷裏,一臉委屈地哭訴起來。
“斯迎,我好心好意要送疏雨回去,她卻趁著這兒沒人,故意把我推下了噴水池,要不是你來得及時,我今天怕是要淹死在這兒了!”
聽完這話,再看著還在水裏沉浮掙紮的人,薄斯迎的眼神愈發冰冷。
他知道紀疏雨會遊泳,到現在還不上岸,多半是又在演苦肉戲。
所以哪怕聽到了她的求救聲,他依然沒有任何要救人的動作,抱著夏月汐就轉身離開了。
眼睜睜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裏,紀疏雨最後一絲力氣也被抽幹了。
冰冷的絕望徹底將她吞噬,她再無力掙紮,身體緩緩沉向水底……
紀疏雨再次睜開眼睛時,刺眼的白光讓她不適地眯起眼。
醫生正在檢查她的身體,見她醒來,鬆了口氣:“幸好路人發現得及時,再晚一分鐘,你和孩子都危險了。”
孩子……
她下意識撫上小腹,指尖微微發抖。
醫生離開後,手機震動起來。
顧遠洲的聲音從聽筒傳來:“機票和護照都準備好了,明天能走嗎?”
紀疏雨看著窗外漸暗的天色,聲音很輕:“好,明天機場見。”
今天夏月汐推她下水時眼裏的狠毒還曆曆在目。
她不能再冒險了,為了孩子,她必須盡快離開。
電話剛掛斷,病房門突然被推開。
薄斯迎站在門口,眉頭緊鎖:“你要去哪?”
紀疏雨垂下眼睫,聲音平靜的撒謊:“出國留學。這不是你一直希望的嗎?”
她記得很清楚,那年她二十歲生日,他冷著臉說:“如果放不下,就送你出國。”
薄斯迎怔住了。
他沒想到隨口一句話,她竟記了這麼多年。
心頭突然湧上一股莫名的煩躁,他沉聲問:“為什麼突然要走?”
紀疏雨抬起頭,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我怕留下來,會忍不住破壞你的婚禮。”
“薄氏集團不能淪為笑柄,不是嗎?”她輕聲補充,“既然你不喜歡我,我離開不是正合你意?”
“還是說……”她直視他的眼睛,“你舍不得我?”
薄斯迎呼吸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