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散夥飯,我墊了五千塊。
【每人83.33,直接轉我就好哦~】
班級群AA收款消息剛發出去,三年沒買過新校服的貧困生何雋臭著臉給我轉了五千。
“什麼瓊漿玉露這麼貴?”
“?”
有沒有可能是一共五千。
字沒打完,又是一筆一模一樣的轉賬丟過來。
“不就問一下至於扣問號?你的那份算我送你的行吧。”
我盯著某雪王牆上的排班表看了半天,一把甩掉工牌。
半小時後,我狗腿地出現在他家樓下。
“少爺,奴婢給您掃好車了,今日去哪揮霍......不,散心?”
......
何雋站在單元樓口,對我的出現感到意外。
“班長?”
他依舊是一件黃得都要洗不出來的T恤,手上拎著些饅頭和榨菜,和上學時別無二樣。
壞了,辭職辭早了。
以為叫我碰上貧困生變少爺的偶像劇了。
我尷尬地鎖上共享單車,指指手機。
“今日的聚餐,是60個人一共A五千,你轉多了。”
“哦,送你吧。”
他居然沒什麼反應,和我擦肩而過。
我急了。
“不是,大哥,我的意思是你給我轉了一萬塊,一萬塊你知不知道什麼概念?!”
他是班上出了名的貧困生,飯費靠學校接濟,一個月一百。
因為窮,他很少和人來往。
愛傳閑話的都說他有抑鬱症,見過他拿剪刀紮自己手。
何雋還是沒搭理我,他在搬家。
卡車轟隆隆地過來,運著缺胳膊少腿的舊桌椅。
要走的一瞬間,我一個箭步竄了上去。
和他大眼瞪小眼。
這可是一萬塊,我這輩子還沒拿到過這麼多錢。
他不理我,我誓不罷休。
卡車一路開到了豪宅區。
400平的精裝修大平層,地上鋪著軟乎乎的地毯。
與他帶來的那堆破爛格格不入,像兩個世界。
我沒忍住哇了一聲。
給他哇煩了。
“顏小小,你是不是閑的?”
我很真誠:“我雖然缺錢,但是我不能賺傻孩子的錢。”
何雋深吸一口氣。
把饅頭一扔,從掉色的黑褲子裏丟給我一張銀行卡。
“三千塊,我要東市淩晨三點的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