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摔落在地麵上,眼神茫然驚恐,顯然是被某種強大的力量強行攝魂至此。
玄淩淵眉頭一蹙,聞母為何會墜入陰司?
聞母目光觸及血泊中的女兒時,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笙笙!”
“聒躁。”
玄淩淵袍袖隨意一揮。
聞母慘叫,倒飛出去,撞到石柱上。
“媽......走......”
聞笙目眥欲裂,用盡最後力氣嘶喊。
“嗬,母女情深?真是感人。”
蕭筱飄到聞母身邊,帶著貓捉老鼠的戲謔,“淩淵哥哥,這老東西的魂,陰氣濁重,對我可是大補呢。”
她伸出凝實的手指,輕輕點在聞母眉心。
聞母猛地一顫,雙眸瞬間被空洞的死寂取代。
“不!放開她!”
聞笙瘋狂掙紮,鐵鉤撕.裂傷口,鮮血淋漓。
蕭筱充耳不聞,操控著聞母的魂體,如同操控一具提線木偶。
聞母僵硬地邁步,一步步走向石台,伸向穿透聞笙手腕的那根鐵鉤。
“媽......不要......看看我......”聞笙淚如血下。
聞母空洞的眼中似有掙紮閃過,但瞬間又被蕭筱壓製。
她的手終於握住了那根沾滿女兒鮮血的鐵鉤。
“啊!!!”
一聲淒厲到極致的慘叫幾乎掀翻殿頂。
聞母的手,竟用盡全身力氣,將那根穿透聞笙腕骨的鐵鉤,向外拔動。
聞笙鮮血從傷口中狂噴而出,濺了母親一臉。
聞母空洞的眼睛裏,猛地爆發出一絲清明。
“笙......笙......”
含糊的音節從聞母口中溢出,帶著劇痛和絕望。
她似乎在這一瞬間,衝破了蕭筱的控製,認出了眼前血肉模糊的人是誰。
“媽!”聞笙泣血呼喚。
然而這清明隻如曇花一現。
蕭筱冷哼一聲,瞬間將聞母眼中那點光芒徹底碾碎。
緊接著,聞母如同被瞬間抽幹了所有水分,皮膚迅速幹癟灰敗。
氣息從她七竅中瘋狂溢出,被蕭筱貪婪地吸收。
短短幾息,一個活生生的魂魄,竟在聞笙眼前,化為了森森白骨。
白骨眼眶最後跳動了一下,直直望著聞笙。
“笙笙,小心......你要小心......”
餘音尚未散盡,枯骨便在控製下徹底散架,化作一捧飛灰。
石台上,聞笙所有的掙紮在這一刻戛然而止。
心口被剖開的劇痛,魂魄被撕扯的絕望,都比不上親眼目睹母親魂飛魄散帶來的萬分之一冰冷。
玄淩淵目光回到蕭筱身上,溫柔依舊,“筱筱,可夠了?”
蕭筱依偎進他懷裏,魂體凝實如真人,“還差一點點火候呢,淩淵哥哥。不過......”
她瞥了一眼石台上眼神死寂的聞笙,輕蔑一笑。
“這爐鼎,好像徹底壞掉了?一點生氣都沒了呢。”
玄淩淵順著她的目光看去,聞笙那雙盛滿愛意的眼眸,此刻隻剩下黑暗和空洞。
他心頭掠過一絲異樣,快得來不及分辨。
隨即被蕭筱的嬌嗔取代。
“無妨。”
他攬緊懷中人,聲音淡漠。
“爐鼎罷了,壞了再尋便是。養料,不需要感情。“
“無妨”二字,徹底碾碎了聞笙最後一絲存在。
在死寂的腦海深處,已無一絲波瀾。
“爐鼎壞了,可這最後一點殘渣也別浪費呀。”
蕭筱嬌笑著飄近,凝實的手指,猛地刺向聞笙心口血洞。
聞笙魂體劇烈抽搐,生機本源被強行攫取。
光芒微弱,卻帶著讓玄淩淵莫名心悸的熟悉感。
“好了!”
蕭筱滿足地喟歎,魂體凝實如生人。
聞笙魂魄被蕭筱貪婪地吸入體內。
石台上,隻餘一具了無生氣的冰冷軀殼。
就在聞笙魂魄被完全吸噬殆盡的刹那。
“玄淩淵!逆天改命,強奪生魂,你罪無可赦!”
清冷的怒喝如驚雷炸響。
白清霽的身影悍然降臨,威壓瞬間籠罩大殿。
玄淩淵正欲反擊,目光卻猛地釘死在石台上。
聞笙肉體,竟由內而外散發出純淨神光!
這光芒......竟與白清霽同源?!
“這不可能!”玄淩淵心神劇震。
而剛魂體圓滿的蕭筱,眼中卻閃過算計,趁著玄淩淵心神失守的瞬間,竟悄然遁逃。
白清霽劍指玄淩淵,目光卻鎖定逃竄的幽光:
“想走?晚了!玄淩淵,你看清楚!你耗盡心血要複活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那爐鼎體內被強行喚醒的神光,你又作何解釋?!”
玄淩淵僵在原地,煞氣與驚疑在眼中瘋狂翻湧。
這......
到底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