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昊已經走到身邊,她原本的計劃落空,轉而將我的手捧到胸口,眼淚像是水龍頭一樣立馬落下:
「姐姐,我可以搬走,我可以住到姐姐看不到的地方去,隻求姐姐不要趕我走。」
這句話像是什麼口令。
沈昊立馬朝我揚起手。
我靈活閃躲,同時抬手給他們兩人一人一巴掌。
「沈季年!你要死啊!」沈昊大吼道,「我是你哥。」
我繞過他走到扶手旁,既是和他們兩人說,也是和樓下看熱鬧的兩人說:
「還有一個月我就高考了,你們還記得嗎?」
沈幼安抹著眼淚,「姐姐,你成績好,即使換了房間也不會有影響的,但我成績差,說不定連大學都沒得上,就讓我沾一沾姐姐的學霸運氣。」
我冷笑,「你這些年讀過書嗎?你認得全字嗎?如果靠沾一沾運氣就能考上大學,那我去辦握手會,今年就不會有落榜的考生了。」
她的臉綠了又黑,礙於沈昊就在麵前,隻能強忍著。
一張臉都快變成調色盤了。
林漾女士開了口:「季年,是不是媽媽對你的關心不夠?你是什麼時候開始變成這樣咄咄逼人的。你是姐姐,難道連一個房間都不願意讓嗎?」
我沒有第一時間回應她,而是看了看表。
晚上8:26。
我早上出門,到現在已經幾個小時過去了。
方才爺爺來已經提醒他們今天是我的生日。
可即便如此,沒有人和我說一句生日快樂,也沒人問我餓不餓。
我笑了下,問道:
「母親,您晚餐吃了什麼?」
「晚餐?你妹妹今天剛來,我們出去......」說到一半,她愣住了,眸中閃過類似愧疚的東西。
她離開了樓梯投下的陰影,走到了客廳正中間。
仰著頭,我們對視著。
「季年......」
可惜,她的愧疚終究被打破。
沈幼安一聲痛苦的悶哼打斷了所有人的思緒。
我們正在看見,她正搬著一個和自己一般高的箱子往外走。
摔倒了,就抹一把眼淚,再固執地站起來往外搬。
好一副弱不禁風的小可憐模樣。
「沈季年!!」沈昊心疼得將沈幼安抱在懷裏,「幼安這麼懂事,隻是一個破房間而已,你難道就不能讓給她嗎?」
我垂眸看著,看到父母眼中的失望,看到兄長眼中的怨恨,也看到沈幼安眼中的得意。
這一刻,我想起爺爺的話。
「有些東西,該放手就要放手。」
現在或許就是該放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