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身走出沈家。
砰一聲。
花瓶在腳下碎開,四分五裂的碎片割傷了我的小腿。
沈明的怒吼聲從身後傳來:
「孽女!!我讓你走了嗎?」
我撿起地上的瓷片,轉身望向他。
「先生......」管家開了口,「大小姐今天有鋼琴比賽。」
沈明的眸光閃了一下。
流露出如同鱷魚眼淚一般珍貴的愧疚。
可是下一秒,沈幼安輕咳一聲,抱住了手臂。
「如果我要是沒有受傷,是不是也能和姐姐一樣去比賽了。」
一個月前的那場火災,姑姑死在裏頭,沈幼安僥幸逃脫,卻也因此傷了手,以後再也沒辦法做高精度的手部工作。
她淚眼婆娑地說出這番話,讓我的父母兄長好一番心疼。
沈昊惡狠狠地瞪著我說:「沈季年,你非要在你妹妹麵前說這個嗎?你在炫耀什麼?」
「你今天就別去了,幼安來的第一天,你去那不三不四的地方,外人該怎麼想幼安。」
我被氣得太陽穴直跳。
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血統。
這種蠢貨真的是我的家人嗎?
他們隻記得今天是沈幼安來的第一天,卻忘了今天也是我的生日。
上個月,無論我怎麼反對,他們都堅持要我參加這場比賽。
如今,卻怕影響外人對沈幼安的看法讓我退賽。
何止可笑。
說起來也要感謝沈幼安,讓我看穿了這些所謂家人。
對親情的最後一絲向往也熄滅了。
沒再理會他們的喋喋不休,我給爺爺打去電話。
不到十分鐘,一輛黑車停在院子門口。
我抬腿朝它走去。
沈明還想再攔,後排的車窗微微搖下一半,瞪了一眼,他便不敢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