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輪到我了,吳醫生卻沒啥好臉色,我知道他怪我。
可這是最好的結局了,林敏芳並沒受到啥傷害,他的手也保住了。
可盡管院長已經解釋得這麼清楚,屠夫還是不依不饒。
第二天我去複查時,吳醫生辦公室早就擠滿了記者。
屠夫帶著他老婆跪在吳醫生麵前。
“醫生,我求你了,你就行行好吧,給我媳婦治病吧。”
倆人哭的鼻涕眼淚分不清。
身後記者義憤填膺:
“聽說你們醫院年收入17億,是否因為兩人沒錢才不給治病?”
記者說完,屠夫從兜裏顫顫巍巍掏出一個手絹:“大夫,我們有錢,求你別放棄我們。”
他拿出的錢五塊十塊二十塊都有,上麵沾滿油漬,一看就是攢的賣肉錢。
這一幕更觸動記者了,他把話筒懟到吳醫生嘴邊:“請你給個解釋!”
我推開人群,朝記者走去,屠夫發現是我趕緊叫道:“就是她!非說我要傷害吳醫生!”
“你到底懷的什麼心思啊!”屠夫沒站起來,他拽著我的褲腿質問。
林敏芳聽到這,幾乎暈了過去,可依然用手摸索著向我這邊來。
一邊是衣著光鮮的惡女,一邊是衣衫襤褸的病人,這景象極具衝擊力,門外觀眾早已按耐不住,朝我跟吳醫生大聲罵道:
“你倆是不是有啥勾結?”
“我看是不正當關係,小情人見窮人沒啥油水就讓醫生放棄治療唄。”
“惡心死了,拿生命當遊戲!”
“就你這種醫生,醫術再高有什麼用!”
說完有人抓住吳醫生的白大褂憤怒質問。
“對不起,是院長不讓我治。”他趕緊解釋。
“別放屁了,關院長什麼事!”
那人朝他臉上啐了口就要揍他。
“你不許傷害他!”我挺身上前,我的病還得靠他呢。
“喲喲喲,小情人不幹了,我打死你們。”
我死死護住吳醫生,任憑拳頭落在我身上。
“住手!”院長終於來了,一群人放開我將院長團團圍住。
我顧不得幾乎痛到四分五裂的腦袋,死死將吳醫生護在身後。
“你為啥不給窮人治病!”
記者問道。
“對不起,為了保護吳醫生,我們隻好這樣做。”
他聲音越來越小,似乎後悔相信我的夢。
“她非說我會傷害吳醫生,我怎麼可能傷害他呢!”
屠夫抱著媳婦說道。
“荒謬,你能未卜先知嗎?”
圍觀者原來越多,有很多自媒體人也聞風趕來。
圍觀人群把走廊團團圍住。
今天周一,病人本就很多,再被人圍堵,整個樓層轉身都費勁。
“他的確會傷害吳醫生!我朝記者大喊。”
“夠了!你有完沒完!你不就是想在他們之前看病?在我麵前,生命都是平等的!”
“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迷惑了院長,但今天這個病我是看定了!”
吳醫生推開我,大聲訓斥道。
人群裏響起一陣歡呼,仿佛勝利者是他們,屠夫夫婦也破涕為笑。
此刻好像我是個罪人。
“之前決定有誤,我們會安排林敏芳重新入院!”
院長瞪了我一眼,宣布道。
此時我已經頭暈目眩,這是腫瘤壓迫神經造成的。
恍惚間,聽到有人在隔間打電話:“這幾天有兩個患者需要做手術,原本我能獨自承擔一台的,隻是老師總不讓我上。”事情已定,原本第二天是我手術的日子,可如此一來恐怕還要等一天。
沒辦法,我隻好躲進洗手間暫時歇息。
這不是吳醫生身邊那個學生嗎?怪不得剛才沒看到她。
我定了定神,待她出來,趕緊衝上前:“我的病你能治?”
“不,不能。”她支支吾吾的。
“你還是等老師吧。”說完她連忙走了。
上一世吳醫生被砍傷後,再沒了做手術的能力,我也問過他的學生是否可以手術,他堅定地說不行。
可這一世我卻得到不一樣的答案,具體為什麼呢?
想到這,腦袋又不受控製疼起來,我隻感覺一陣天旋地轉。
罷了,既然有記者看著屠夫,想來他不會再出事了,我安心等待後天的手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