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清晨，京城第三軍工研究所籠罩在一層薄霧之中。

江辰早早起床，換上了一身研究所統一發放的藍色工作服。

材質比軋鋼廠的要好，也更合身。

他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衣領，眼中閃爍著對未來的期待。

【過目不忘】技能昨夜已經將所有下發的資料刻入腦海，並進行了深度消化。

他感覺自己對這個時代的軍工技術已經有了初步的認識，甚至能舉一反三，提出一些超前的設想。

這種知識充實的感覺，讓他信心倍增。

七點半，江辰準時抵達第二研究室。

研究室裏已經有幾個人在忙碌了。

其中一位約莫四十歲上下，戴著厚厚的眼鏡，頭發有些淩亂的中年男子，正對著一塊巨大的黑板，上麵密密麻麻寫滿了各種公式和圖紙。

他就是趙工，江辰的直接上級。

“趙工，您好。我是新來的江辰。”

江辰上前，恭敬地打招呼。

趙工聽到聲音，轉過身來。

他推了推眼鏡，打量了一下江辰。

眼神中帶著一絲審慎，畢竟江辰是李所長親自點名安排進來的，而且還是個年輕人。

“你就是江辰啊。李所長跟我提過你。歡迎來到第二研究室。”

趙工的聲音有些沙啞，聽得出來是經常熬夜工作的結果，“別客氣，隨便坐吧。你先熟悉一下環境，我這邊有點急事要處理。”

江辰點了點頭，走到旁邊一個空著的工位坐下。

工位上擺放著一些常用工具和幾本專業書籍。

他拿起其中一本，是關於航空發動機結構原理的。

剛翻了幾頁，趙工的聲音突然在研究室裏響起，帶著一絲焦躁：“老王，你再幫我算一遍這個公式，我覺得哪裏不對勁，可就是找不出來！”

旁邊一位同樣戴著眼鏡的老技術員湊過去，對著黑板上的公式推演起來。

江辰的目光不自覺地瞟向黑板。

他剛才閱讀的資料裏，正好有與這公式相關的知識點。

黑板上的公式是關於一個航空部件的應力計算，非常複雜，涉及多個變量和積分。

老王和趙工兩人一邊看一邊小聲討論著，不時用筆在草稿紙上演算。

江辰腦海中的【過目不忘】技能自動觸發，公式和相關的原理瞬間清晰無比地呈現在他的腦海中。

他隻看了一眼，便發現了其中的一個關鍵性錯誤——一個變量的代入方式有問題，導致最終結果會偏離實際。

他下意識地開口：“趙工，您是不是在第三個變量的代入上，少考慮了一個材料疲勞係數的影響？”

研究室裏瞬間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齊刷刷地看向江辰，臉上寫滿了驚訝。

一個剛來的新人，竟然敢對趙工的公式指手畫腳？

而且，他剛才隻是坐著，並沒有拿著筆紙演算啊！

趙工猛地轉過頭，眉頭緊鎖，眼神中帶著一絲不悅：“江辰同誌，我知道你是個新人，想表現。但科學研究，不能想當然。這個公式我們已經推演了無數遍，怎麼可能犯那種低級錯誤？”

江辰沒有退縮，語氣平靜而肯定：“趙工，我沒開玩笑。您看，如果按照您現在的代入方式，在極端條件下，這個部件的應力臨界點會提前到來，可能導致材料疲勞失效。如果您加上一個0．0075的疲勞係數，用迭代法再推導一次，或許結果會更精確。”

他說出了一串具體的數字和專業名詞。

趙工愣住了。

他看著江辰那平靜而自信的眼神，心中猛地一跳。

他從事航空發動機研究幾十年，江辰說的這個“疲勞係數”，確實是這個公式在複雜工況下容易被忽略的一個關鍵點。

他剛才之所以覺得哪裏不對勁，隱隱約約也是往這個方向想，但還沒來得及深入推演。

他連忙拿起粉筆，在黑板上按照江辰說的，重新代入那個係數，然後飛快地進行演算。

研究室裏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緊盯著趙工的筆尖。

隨著公式的不斷推演，趙工的臉色從疑惑變為驚訝，最後，演變為一種難以置信的震驚！

“嘶......”

他倒吸一口涼氣，猛地停下筆，轉過頭，死死地盯著江辰，眼中充滿了不可思議。

他按照江辰的提示修改後，計算出的結果，果然比之前更合理，更接近他們通過實驗數據得出的臨界值！

“你......你怎麼知道的？”

趙工的聲音有些顫抖，他手中的粉筆“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江辰微微一笑：“我昨晚看了您下發的那些資料。資料裏有一部分是對類似部件在長期服役下的疲勞特性分析，其中提到了這種修正係數。”

他當然不會說自己過目不忘，隻會把功勞歸於學習資料。

趙工聽完，臉上頓時露出狂喜的神色：“沒錯！資料裏確實有提到！但那是在很靠後的章節裏，而且是作為補充內容一筆帶過的！你竟然能注意到，並且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融會貫通，直接應用到這個複雜的公式裏？”

他激動得語無倫次，一把抓住江辰的胳膊，眼中充滿了欣賞和興奮。

“天才！你簡直是個天才啊江辰！”

趙工哈哈大笑起來，“我研究這個公式三天了，夜不能寐，你一來，一眼就看出了症結所在！李所長說得沒錯，你果然是個好苗子！”

研究室裏的其他技術員也都驚呆了。

他們知道趙工的水平，能讓他如此激動和認可的年輕人，絕對非同小可！

江辰的表現，無疑給他贏得了尊重和認可。

他的軍工生涯，開了一個好頭。

整個上午，趙工都纏著江辰，不斷詢問他對各種技術問題的看法。

江辰憑借著超前的知識和【過目不忘】的逆天能力，總能給出讓人眼前一亮的答案，讓趙工連連稱讚。

中午在食堂吃飯時，江辰已經成了研究室裏的小名人。

不少老技術員都主動過來跟他打招呼，對他刮目相看。

下午，江辰請了假。

他要赴陳雪茹的約。

他換上了一身相對體麵的衣服，雖然不是新置辦的，但幹淨整潔。

他知道，第一次與陳雪茹正式見麵，形象很重要。

陳雪茹的“陳記綢緞莊”位於前門大街，離研究所並不算遠，江辰步行過去大概用了半個多小時。

前門大街，人潮湧動，商鋪林立。

江辰站在“陳記綢緞莊”的門口，看著那古樸雅致的牌匾，以及裏麵琳琅滿目的絲綢布料，心中不由得讚歎。

這在60年代，絕對是一流的私人店鋪。

他走進綢緞莊，一陣淡淡的布料香氣撲鼻而來。

店裏非常寬敞明亮，各種顏色和花紋的布料整齊地擺放在貨架上，令人目不暇接。

“江辰同誌，您來了！”

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

江辰轉頭，隻見陳雪茹穿著一件深色的旗袍，身姿曼妙，臉上帶著得體的笑容，正從櫃台後麵走出來。

她今天的妝容也比昨天街頭相遇時精致了許多，顯得更加明豔動人。

“陳老板。”

江辰微笑著回應。

“快請坐，我給您泡茶。”

陳雪茹熱情地將江辰引到店裏的一張八仙桌旁坐下，親自給他沏了一杯香氣四溢的茉莉花茶。

“昨天真是多虧了您，我本以為今天您不會來了呢。”

陳雪茹坐下，眼神好奇地打量著江辰，“您是哪個研究所的？看您昨天出手那麼利落，完全不像是搞研究的文弱書生。”

江辰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不急不慢地說道：“是京城第三軍工研究所。至於出手嘛......平時喜歡鍛煉，防身而已。”

他當然不能透露太多關於自己身世的信息。

陳雪茹眼睛一亮：“第三軍工研究所？那可是國家級的秘密單位啊！難怪你氣質不凡！”

她對江辰的身份更加好奇和敬佩了。

在那個年代，能進入軍工研究所工作，那可是無上的榮耀和地位的象征！

“哪裏。”

江辰謙虛一笑，“陳老板的綢緞莊也經營得有聲有色，在這前門大街上，能做到您這般規模的，可不多見。”

“江辰同誌謬讚了。”

陳雪茹笑了笑，但眼神中卻閃爍著一絲得意，“做生意嘛，靠的就是眼光和膽子。您覺得我這店怎麼樣？”

江辰放下茶杯，目光掃視著店裏的布料，沉吟片刻，說道：“陳老板的貨色自然是頂尖的，樣式也新穎。不過，我有個不成熟的看法，不知道陳老板願不願意聽？”

“哦？江辰同誌請說，我洗耳恭聽！”

陳雪茹一聽，立刻來了興趣。

她能感覺到，江辰的眼光不同於常人。

“我觀察了一下，現在市麵上，尤其是年輕人的著裝，雖然還以樸素為主，但對色彩和圖案的要求已經開始有了變化。單一的素色和傳統花樣，雖然經典，但如果能在一些特定款式上，增加一些大膽的幾何圖案，或者更明快的色彩組合，或許會更受一部分追求時髦的年輕人歡迎。”

江辰緩緩說道。

他這番話，是結合了現代的審美趨勢和對這個年代服裝潮流的理解。

在計劃經濟時代，布料的種類和花色都非常有限，陳雪茹能把綢緞莊做到這個規模，眼光已經很不錯了，但江辰站在更高的維度上，自然能看到更遠的趨勢。

陳雪茹聞言，美眸中異彩連連。

她驚訝地看著江辰，眼神中充滿了震撼。

她作為綢緞莊的老板，每天都在琢磨這些，但江辰說的這些，卻是她從未設想過的！

“幾何圖案......明快色彩組合......”

陳雪茹喃喃自語，仿佛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江辰同誌，您真是......語出驚人！我以前從未往這個方向想過！這簡直是......打開了我的思路！”

她激動地站起身，在店裏來回踱步，嘴裏還在念叨著江辰說的話。

作為一個成功的商人，她對商業機會的敏銳度是超乎常人的。

“江辰同誌，您真是我的貴人！”

陳雪茹再次坐下，眼神更加熾熱，“今天您對我的幫助，不僅僅是昨天救了我，更是給了我一個全新的生意方向！您......您怎麼會有這種超前的想法？”

江辰笑了笑：“隻是個人的一些淺見，或許是平時看書多，想得比較多吧。”

他巧妙地避開了追問。

陳雪茹盯著江辰，眼神中閃過一絲深思。

這個年輕人，身上充滿了謎團。

他不僅身手不凡，能在軍工研究所工作，對商業的洞察力也如此敏銳和超前。

她覺得江辰絕非池中物。

“江辰同誌，我有個不情之請。”

陳雪茹斟酌了一下，說道，“不知道您以後方不方便，能偶爾來我這裏坐坐，給我一些指點？您放心，我不會讓您白忙活的！”

江辰心中一喜，這正是他想要的！

他需要陳雪茹的商業頭腦和人脈，陳雪茹也需要他的“先知”優勢。

這是雙贏！

“陳老板客氣了，互相學習而已。如果陳老板不嫌棄，我自然樂意。”

江辰順水推舟地答應下來。

陳雪茹臉上露出了真誠的笑容：“那真是太好了！今後，您就是我陳雪茹的朋友了！”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陳雪茹詢問了一些江辰關於未來的看法，江辰也旁敲側擊地了解了一些陳雪茹的商業布局。

他發現陳雪茹不僅有魄力，而且非常識時務，懂得在政策允許的範圍內最大化自己的利益。

告別了陳雪茹，江辰走在回研究所的路上，心情愉悅。

軍工研究所的工作穩定且有前途，【過目不忘】技能讓他在技術領域如魚得水。

與陳雪茹的相遇，則為他打開了財富和人脈的大門。

他想起了四合院裏的那些“禽獸”。

易中海，賈家，聾老太，劉海中，閻埠貴......

他們現在應該還在為自己昨天的“囂張”和“辭職”幸災樂禍吧？

他們以為自己離開了軋鋼廠，就會一蹶不振，甚至流落街頭？

嗬。

江辰冷笑一聲。

他們不會知道，自己已經踏上了一條截然不同的道路。

一條通往輝煌的康莊大道。

而他們，則依舊困在那個腐朽的四合院裏，等待著被清算。

好戲，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