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欺負同學？

我皺起眉頭，昭昭的性格我最清楚了，溫吞內向，別人不欺負她就不錯了。

想起昨天的幺蛾子，我心裏大感不妙。

連忙馬不停蹄趕到學校，辦公室門口，女兒跪在地上一刻不歇的重重磕頭。

劉川翹著二郎腿，指著女兒鼻子怒罵：

“有其母必有其女，才開學多久，就搞上霸淩這一套了，要是不想讀書，就給我滾出去。”

“不準停！就在這磕頭，磕到你媽來，磕到同學原諒你為止······”

女兒頭上一片青紫，尖銳的小石子刺破嬌嫩的皮膚，一抹鮮紅觸目驚心。

我氣血上湧，衝上去一把拉起女兒。

劉川看見我，像是終於抓住了我的把柄，跳起來扯過旁邊的小男孩抬起他的手示意道：

“昭昭媽你看看，你家女兒給別的同學右手弄出這麼大一道傷口，這孩子心裏怎麼這麼陰暗呢。”

“這個同學以後可是要考清華的，耽誤人家學習，你們負得起這個責任嘛。”

男孩小拇指上一道淺色劃痕，再過幾分鐘，幾乎就要複原。

我一言不發擼起女兒的衣袖，隻見她的手腕和小臂上布滿深淺不一的牙印，深的地方紫黑泛青，密密麻麻疊在一起，讓人不忍直視。

劉川誇張的“呀”了一聲，像是才注意到，隨後故作無可奈何的模樣用食指戳了戳我女兒的頭：

“你這孩子，怎麼不跟我說呢。不過也怪不得別人，總不能因為你體質特殊，看起來嚴重一點，就改變欺負別人的事實吧。”

“這麼多人，他怎麼就隻盯上你一個人了呢。肯定是你幹了什麼壞事，惹得人家不得不動手。”

聽見這話，男孩瞬間被點燃，站在班主任麵前像是有主人撐腰的吉娃娃：

“都怪你！你憑什麼不給我們買零食？！我媽跟我說了，本來全校都能吃到零食的，就是因為你作沒了！”

“你們家憑什麼搞特殊。不守劉老師的規矩，那就得付出代價！”

我怒不可遏，剛要發作，女兒可憐兮兮的扯住我的衣角，祈求道：

“媽媽，我不疼，是我做錯事違反了劉老師的規矩，我們接受劉老師的懲罰吧。”

“我想和同學一起玩，跟大家做一樣的人······”

女兒擦幹眼淚，眼裏滿是懇求。

我頓時啞然，到了嘴邊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女兒從出生起就是家裏所有人的寶貝。

不說要星星得月亮，那也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受過委屈。

可......

我看著女兒水汪汪的雙眼，怒火像被紮破的氣球，驀然軟了下來。

我生生咽下這口氣，強行擠出笑容：

“好，媽媽現在就訂零食。”

我當場掏出手機打電話預購了一卡車零食。

女兒興奮的原地跳了起來：“這下大家都會原諒我啦！我終於可以和大家一起玩了。”

劉老師見狀得意的挑了下眉，陰陽怪氣嘲諷半晌，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意有所指：

“早這麼幹不就得了，真以為自己是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花呢。”

“這不是出手挺大方的嘛，先前幾次都斤斤計較的，我還以為你家窮的揭不開鍋。”

“群裏的代付鏈接明天過期，你自己看著辦吧。”

我裝作聽不懂的樣子，隨口敷衍幾句，就是不提給他買表的事，隨後帶著女兒轉身離開。

等人走遠，劉川眼裏是掩飾不住的嫌棄，他咬牙切齒的低聲怒罵：

“媽/的，一塊表都不舍得出，摳死你得了。”

“既然不舍得花錢，那就別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