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緊了拳頭,沒有解釋一句,推開門走遠。
林宛白朝我投來一個得意又同情的目光。
的確,她證明了。
在她這個白月光麵前,我這個女朋友真的什麼也不是。
林宛白喘息了好一陣,漸漸發現眼前的男人有些心不在焉。
“怎麼了,景湛?”
“抱歉,是不是我剛才嚇到錦時。害得你朝她發脾氣,我實在不是有意的。”
但這一次,裴景湛沒有像以前那樣哄著她。
而是冷著臉,目光死死地盯著她:
“宛白,我剛剛一直門外。你說的話,我都聽見了。”
林宛白有些炸毛。
萬萬沒想到,裴景湛會偷聽。但轉念一想,即使裴景湛知道真相,還站在她這邊,不更加證明了他愛我嗎?
“景湛,我錯了。”
“我下次不這樣了。大不了,我向你的小未婚妻道歉嘛。我隻是聽到你要訂婚的消息,一時忍不住朝她發了脾氣。”
“你別生我的氣嘛!”
裴景湛有些恍惚。
眼前的人,分明是他心心念念愛了多年的林宛白。
如今林宛白回國,他應該開心才是。可為什麼,心裏卻空落落得厲害。
他回過頭,看著我走的方向呆愣。
“宛白,我好像你變了好多,我們......”
林宛白沒有聽清裴景湛在說些什麼,湊得更近了些。
隻差幾毫米,兩個人的唇就要相互貼上。
林宛白有些意亂情迷,閉著眼就要吻上。
裴景湛卻下意識一躲,別過臉。
敷衍道:
“先吃飯吧,給你買的粥要涼了。”
林宛白不是傻子,看得出來裴景湛態度的變化,默默將指尖捏的發白。
後來的這幾天,我沒再和裴景湛聯係。
無論是他打電話也好、發信息也罷,哪怕是通過共同朋友試圖把我約出來。我的態度始終很明確,不見。
直到訂婚宴當天,裴景湛早早地就在酒店大廳等我。
他知道我是個體麵的人。
生氣也好、鬧脾氣也罷,這種場合不會不出現的。
賓客滿席,他一身燕尾服優雅紳士,等待著我的出現。
在戀愛的那幾年,我幻想過無數次這樣的場景。交換戒指、宣誓承諾,在眾人的祝福下,我們結為夫妻。
可現在,論到我和他說個清楚了。
我沒有換上訂婚的禮服,隻是穿了常服,朝剛放下電話的他走了過去。
但顯然,有人比我更急。
裴景湛一臉焦躁地朝我走了過來,根本沒有注意到我的衣服:
“錦時,宛白那邊哮喘突然發作了。”
“醫生通知我緊急要做手術,她說我不在她身邊,她害怕。訂婚什麼時候都可以。但是宛白這樣,我不能見死不救。”
我自嘲地笑了笑,看向裴景湛:
“景湛,我跟你最後打一個賭吧。”
“我賭林宛白沒事,她就是想讓你過去陪陪她。”
裴景湛眉頭皺得更緊,訓斥我道: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呢!”
“人命關天的事情,你還有心思打賭。我和宛白認識這麼多年,她不是會開這種玩笑的人。訂婚宴,我們回頭補辦吧。我先去醫院了。你跟賓客們解釋一下。”
第二次,裴景湛為了林宛白拋下我。
我看著他焦急的背影,腦海裏閃回第一次見麵時,他看向我充滿愛意的雙眼,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旁邊的服務員小聲地問道:
“蘇女士,這......”
我笑了笑,像是解脫:
“訂婚宴照舊。把女方的名字,改成林宛白吧。”
“他會回來的。”
“隻是,我不會再回來了。”
行李箱早已托運,我孑然一身,去了機場。
飛機升空的那一瞬,我看見裴景湛瘋狂彈出的短信和電話。
我置若罔聞,拔出電話卡,換了張新的。
Leo教授說,希臘半島的愛琴海很美,我看了海,什麼都能放下了。
他勸我說:
“Su,海鷗不再眷戀大海,可以飛得更遠。”
所以裴景湛,我不愛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