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但已經決定要走了，我懶得因為這樣的事和他起衝突。

“玩具店今天沒開門，我明天去退。”我隨口說。

卻看到圓圓的畫被隨手丟在地上，正被程婉輕踩在腳底。

明明早上我收拾好的，他們鬼混就算了，為什麼要動圓圓的東西！

那是她給我留下的，僅剩的念想了！

我再也忍不住，衝上去一把推開程婉輕。

“啊！”她驚呼著摔倒。

“方瑤，你幹什麼！”謝義峰怒了，撈起杯子砸向我，連拐杖都沒拿，就跑過去抱住程婉輕。

不問青紅皂白，就像謝家大哥還沒死前一樣，總是習慣性偏向程婉輕。

以前我以為謝義峰這樣，是覺得謝大哥身體不好，所以對這個大嫂多照顧一點。

卻原來，他們不但聯手騙我裝窮，還早就勾搭在一起了。

任由鮮血從額角落下，我撿起圓圓的畫，卻看到上麵除了腳印和褶皺外，還有一灘可疑的水漬。

想到我回來前兩人在幹什麼，我又氣又惡心，拿起旁邊的水壺，就朝兩人潑了過去。

表子，這麼不要臉，那就好好洗洗！

“啊！”程婉輕尖叫。

“方瑤，嫂子好心來看我們，你發什麼瘋！”謝義峰一巴掌扇了過來。

耳朵嗡嗡作響，臉也火辣辣的疼。

我卻像感覺不到，隻把畫甩到他臉上，“上麵是什麼，謝義峰你給我說這上麵是什麼！”

“這是圓圓的畫，你們怎麼能這麼糟蹋！”

謝義峰一怔，拿起畫一看，氣焰消了不少。

“不就一幅畫嘛，大嫂隻是不小心踩到了，你至於發這麼大脾氣。”

“大不了明天我親自去醫院看圓圓，再讓她畫一幅好了。”他一幅施舍的語氣，絕口不提畫上的水漬。

再畫一幅？

怎麼畫？

我的圓圓已經被燒成一捧灰了，還怎麼畫！

“對不起啊弟妹，我沒看見，真不是故意的。”程婉輕也假惺惺的道歉。

但看著我的眼神，卻滿是得意。

“大嫂你道什麼歉，誰讓她不把東西收拾好的。你看你都濕了，快去收拾一下吧。”謝義峰扭頭，把畫扔進了垃圾桶。

他看著程婉輕打濕後越發勾人的身材，吞了口口水。

我閉眼深吸口氣，沒有阻止謝義峰的動作。

畫已經臟了，那麼惡心，如果圓圓還在，也肯定會嫌棄的。

多一秒都待不下去，我掏出混在租房合同裏的離婚協議，遞給謝義峰。

“下個季度的，簽吧。”

以前也有過這樣的事兒，所以謝義峰想都沒想，就拿起了筆。

看著最後一個字寫完，我鬆了口氣，隻覺終於解脫了。

衛生間轉來水聲，是進去收拾自己的程婉輕。

“嫂子對家裏不熟，我去看看。”謝義峰丟下一句，就快步走了過去。

我恍若未聞，將離婚協議收好，飛快將東西裝進行李箱。

再從臥室出來，卻發現放在桌上的骨灰盒不見了。

我一驚，瘋了般衝進衛生間，就見程婉輕打開了骨灰盒的蓋子，正要往馬桶裏倒。

“住手！”我目眥欲裂，大喊著衝上去要搶，卻被謝義峰攔住。

“方瑤，你怎麼敢騙我！”謝義峰大吼。

“說好的這東西太貴了要退掉，結果你還往裏頭放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

“現在大嫂好心幫你，想把東西倒了再洗幹淨，你發什麼瘋！”

“對啊弟妹，我在幫你呢。”程婉輕也說，傾斜了骨灰盒。

“不！不要！”我哭喊。

卻掙脫不開束縛。

隻能哭著哀求：“謝義峰，那是圓圓的骨灰，不能倒啊！求你了，那裏麵是你的親女兒，是圓圓啊！”

什麼？

謝義峰聞言麵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