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冷氣太足,許知意抱著手臂:
“我根本不知情,這一切都是你妹妹設的局......”
“夠了!”霍沉舟厲聲喝住她,“沒有你的授意她怎麼敢這麼做,你明明知道她一向最聽你的話!”
“她拚命幫你圓場,你卻永遠都在指責她!還是說,如果是個高富帥競拍到,你是不是就沒有這麼多怨言了?”
說完,霍沉舟掛上一抹嘲諷的笑。
許知意瞪大了眼睛看向他,所有辯解的話哽在喉間,燒得生疼。
車停在霍家別墅前,沈清歡早就在門口等著,臉上掛著得體的微笑,手裏還捧著一個水晶獎杯。
“哥哥別生氣”,沈清歡小跑過來,挽住霍沉舟的手臂,“下次我一定提前和嫂子溝通好!”
霍沉舟陰霾的表情瞬間消失,寵溺地笑道:
“我沒生氣,歡歡,你做得很好。”
許知意突然被擠走,也不在意,徑直上了樓。
自從沈清歡回國,就以怕雨天怕黑為由,要跟霍沉舟睡,讓許知意搬到客房,這一搬就是半年。
許知意先來了衣帽間,跪坐在地板上,把這些年霍沉舟送的所有禮物一一找出。
最底下是一對珍珠耳環,是霍沉舟請米蘭著名設計師的得意之作,有市無價。
“知意和我母親一樣,都喜歡珠寶。”
霍沉舟當時在眾多賓客麵前這樣說,眼神裏還帶著溫度。
許知意現在才後知後覺,別墅裏的一角玻璃裏放的全世界產出的珠寶,在她來到霍家之前就有了。
她不是喜歡珠寶,是因為是霍沉舟送的,她才喜歡。
以至於後來霍沉舟送的各式各樣的禮物,大都是都是珠寶,毫無新意。
藍寶石手鏈、紅珊瑚耳釘、鑲著鑽石的蝴蝶胸針......也許每一件都承載著虛假的關心。
她把這些都收進箱子裏,離開了衣帽間。
剛出門,許知意就看見傭人正在換新的玫瑰。
她認不出是什麼品種,隻知道因為沈清歡愛花,霍沉舟特意找人從國外運來的低敏品種,單株售價抵得上她半個月的藥費。
許知意剛走近,鼻腔就猛地一癢,接著呼吸突然短促起來。
她摸索著找隨身攜帶的吸入器,卻發現藥盒是空的。
明明不久前還檢查過,應該還有至少十次的劑量。
許知意跌跌撞撞往浴室走,去找備用的吸入器。
推開門時,許知意隻見沈清歡正拿著她的吸入器,對著鏡子做鬼臉。
許知意滑倒在地,沈清歡走過來晃了晃手中的裝置:
“想要這個嗎?不好意思啊!我不認識,還給你。”
許知意顫抖著手接過吸入器,按下來卻發現沒有任何藥物噴出。
而沈清歡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露出滲人的微笑。
周圍的一切變得模糊,下一秒,她好像看到許知遙衝過來撞開了沈清歡。
吸入器被抵在唇間,許知意終於得到了珍貴的氧氣。
“沈清歡,你對我姐姐做了什麼?!”
許知遙扶起她,朝著沈清歡的方向怒吼了一聲。
“我救了嫂子!”沈清歡坐在地上,冷笑切換成了哭腔,“要不是我發現她——”
“怎麼回事?”
霍沉舟的身影出現在走廊盡頭,他的目光掃過靠在許知遙身上的許知意,又看了看跌坐在地上、一臉淚痕的沈清歡。
他快步走過去,給沈清歡擦擦眼淚,柔聲問:
“怎麼了歡歡,我才去開了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