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應眠一個人去了醫院。
她的手臂被熱油燙傷,大顆大顆的水泡混雜著血絲,看起來觸目驚心。
醫生麵露不忍:“江小姐,陸總沒有陪你一起嗎?”
陸靳言是醫院的常客,連帶江應眠也成了醫院的紅人。
她笑容苦澀:“他在忙。”
話落,走廊裏就傳來蘇月撒嬌的聲音:“阿言,人家的手好痛,你要補償我才行。”
“怎麼補償?”男人寵溺的笑。
“不如,你喊我一聲老婆吧。”
“老婆。”
熟悉的聲音傳入耳畔,像是一記耳光狠狠扇在她臉上。
江應眠臉上血色褪盡。
她低頭苦笑,蘇月真的很懂怎麼讓她死心,結婚五年,陸靳言從來沒有喊過她一聲老婆。
她以為是他低調內斂,卻沒想到真相如此殘酷。
——她不配。
江應眠逃也似的回到家。
推開門,陸靳言沉著臉坐在沙發上:“你去哪了?”
她垂眸:“醫院。”
陸靳言抓起她的手臂,僵了一瞬:“燙成這樣怎麼不早說?”
江應眠別過臉:“蘇小姐傷得更重吧。”
陸靳言皺眉:“你又鬧脾氣。”
“陸家和蘇家是世交,蘇月還是我的秘書,自然要多照顧一點。”
“你是蘇太太要識大體,不要計較這些。”
這句話像一把鈍刀,緩緩割開她的心臟。
江應眠閉了閉眼,眼淚無聲落下。
這就是她愛了十年的人啊。
看見她受傷的第一反應,不是心疼,而是讓她不要鬧。
原來蘇月才是他的摯愛,而她,隻是鳩占鵲巢的“保姆。”
“陸靳言。”江應眠輕輕開口,“你馬上就能自由了。”
陸靳言沒聽清:“你說什麼?”
他心中沒由來的煩躁:“算了,你不是一直想去海邊嗎,明天我帶你去。”
第二天。
江應眠下車後才發現,蘇月竟然也在,還穿著一身性感的比基尼。
“江小姐,我們又見麵了。”
她整個人都貼在陸靳言身上,撒嬌道:“打擾了你們的二人世界,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陸靳言解釋:“眠眠,你不會遊泳,正好可以讓阿月教你。”
江應眠扯了扯唇角。
她早該猜到的。
什麼帶她散心都是借口,換個地方和蘇月約會才是真。
她不會水,隻能在岸邊坐著。
眼睜睜看著蘇月趴在陸靳言胸口,酥胸半露,眼神中充滿對她的挑釁。
陸靳言寵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
儼然一對真情侶。
直到,電話突然響起。
陸靳言起身去處理事務。
蘇月才來到江應眠身邊,勾唇:“阿言讓我來教你遊泳。”
江應眠苦笑,想說不用了。
話還沒出口。
蘇月就狠狠扯著她的頭皮往下壓,冰冷的海水瞬間從鼻腔、口腔瘋狂湧入,嗆得她眼前發黑。
女人嘲諷:
“賤人,不是想學遊泳嗎,我今天就讓你遊個夠!”
“救命......救......”
江應眠拚命掙紮,可卻怎麼也無法掙脫,意識即將消散的那一刻。
她又被拽出水麵。
“咳咳咳——”
蘇月冷笑,強迫她抬頭:“你信不信,你今天就是死在這裏,阿言也不會管你。”
江應眠倔強地看著她。
她不相信。
就算陸靳言不愛她,他們也有五年的婚姻生活,更別提她還為他捐了那麼多年骨髓......
“那就讓我們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