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都說,沈眠是京圈太子爺傅修言唯一的逆鱗。
隻因傅修言患有嚴重的睡眠障礙,唯有在沈眠身邊才能安睡。
可在婚後第六年,傅修言找到了新的“藥”,一個女大學生。
為了追求溫婉,傅修言帶她去拍賣行,為她點天燈,隻要她多看一眼的東西,傅修言就會送到她眼前;
溫婉要做的心理調研缺乏樣本,他放下百億項目,讓全集團上萬名員工暫停工作,為她填寫調查問卷;
溫婉去打工時被混混調戲,他為了護她被混混捅了十幾刀,在icu足足躺了十天……
沈眠知道這些事時隻覺得自己好似置身冰窖之中,渾身冰涼到顫抖。
六年前傅修言就是這樣追沈眠的,隻是遠沒有他追溫婉時那樣瘋狂。
她從小父母雙亡,無人為她慶賀生日,他便為她連放三夜的煙花慶生,斥巨資安排無人機在北城上空組成“眠眠生日快樂”的字樣;
她不習慣接受別人的好意,勤工儉學養活自己,身價千億的他也願為她放下身段,在三十六度的天穿厚重的玩偶服陪她打工;
她被他商業對手綁架,他眼睛都不眨地將價值百億的項目拱手送人,被打手打得渾身上下沒一塊好肉……
自那天起,除非沈眠在傅修言身邊,否則他便再難入睡。
她看得到傅修言的真心,於是答應嫁給他。
沈眠以為她和傅修言能一直這樣過下去,直到溫婉的信息發到她手機上——
“傅夫人,麻煩你管好你的丈夫,我有我的尊嚴,即便是發生了關係,也隻是個意外!我決不會答應做他的金絲雀的!”
一時之間沈眠如遭雷擊,她本不肯相信這是真的,前去找傅修言質問,卻在書房外聽到了他和他朋友的對話。
“傅哥,你真要讓溫婉住進家裏啊?那嫂子那邊……” 朋友的聲音帶著遲疑。
傅修言把玩著打火機,眸色溫柔:“隻是讓她來治病,眠眠不會介意的。上次在她身邊,我睡得很好。”
“喲,睡得有多好啊?” 朋友刻意加重 “睡” 字調侃道。
“別亂說話,” 傅修言輕斥,“她雖窮卻有骨氣,不願做金絲雀,我不想拘著她。讓她當家庭醫生,既能給我治病,對她也是好事,一舉兩得。”
“說起來,嫂子也是學心理的,說不定和小婉有共同話題呢。”電話那頭的語氣明顯揶揄起來。
傅修言皺眉:“我和她的關係不能讓眠眠知道,免得她吃醋欺負小婉,小婉一個小姑娘不容易。”
沈眠捂著嘴逃回臥房,眼淚怎麼也止不住。
每次傅修言睡夢中驚醒,第一反應都是緊緊摟住她,臉上滿是不安:“眠眠,別離開我,我發誓我隻愛你,如果我背叛你,就叫我此生不得安眠……”
沈眠不禁搖頭冷笑,笑意不達眼底。
傅修言既然想瞞著她,那她就如他所願,裝做什麼都不知道。
隻是她要離婚並且離開京城的決定,傅修言也不必知道了。
次日早上,沈眠下樓發現傅修言已經將溫婉帶進了家裏。
“眠眠,溫婉是京大心理係的高材生,我請她來家裏給我治病。”雖是對她說話,傅修言的眼睛卻一刻都沒離開過溫婉。
溫婉倨傲地朝傅修言道:“傅先生,我隻答應做心理醫生,如果你有越界的行為,我立刻就走。“
傅修言寵溺地替她攏起耳後長發,手指探往她的紅唇:”好,都聽你的。“溫婉紅著臉,羞怯地橫了他一眼。
沈眠看著,手指掐得掌心生疼。
第二天早晨,她因遺落文件返回家中,發現本該在客廳的傅修言和溫婉不見了蹤影,二樓主臥處卻傳來笑鬧聲。
沈眠僵硬地循著聲響上樓。
虛掩的主臥門內,溫婉穿著清涼地跪坐在床上為傅修言按摩,後者臉上的笑容正與她婚紗照裏他凝視自己的笑重疊。
傅修言溫柔看著神情專注的溫婉:“小婉,還好有你在。”
“就算沒有我在,也有傅夫人幫你。”溫婉揚著下巴。
“她怎麼能和你比?”傅修言淡笑搖頭,語氣中的不在意深深刺痛了沈眠,“況且,我早就厭倦隻有靠著她才能入睡的生活了。”
聽到這裏,沈眠終於禁受不住,咬著唇飛快離開。
她來到沒人的地方大哭一場,像要將那些美好的記憶混在眼淚裏一齊擦去。
哭完之後,沈眠果斷前往學校處理出國參與心理研究所訪學的事宜。此前她一直猶豫是否接受這個機會,如今下定決心離開傅修言、重拾學業。
隨後她找到律師,在傅修言簽過字的離婚協議上落下姓名。
那是求婚後傅修言親自交給她的,那時他說:“眠眠,如果將來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你大可以簽字離開。不過我相信,我們不會走到離婚那一步的。”
沈眠再次流出熱淚,囑咐律師保密後,走出了律所。
她抬頭望天,京城近日多雨,而一個月後雨停時,正是離婚冷靜期結束、她徹底離開傅修言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