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手機,林薇薇的朋友圈赫然入眼。
“硯珩哥好壞,要人家賣身賠他一輩子。”
配圖是那條翠綠欲滴的鐲子。
傅硯珩的幾個好友在下麵評論。
“呦,守了這麼多年,終於把那個母老虎擠下來了?”
“傅哥早說過你知情識趣,恭喜啊。”
看著那些曾經呼來喚去叫我嫂子的人,我隻覺得可笑。
趨炎附勢的人很多,他們隻看傅硯珩的眼色。
他曾經鄭重的牽著我的手,告訴他們我是他的妻子,他的愛人。
本能的痛意又在心口彌漫,我不禁自嘲一笑。
愛情過了期,認可自然也失效了。
助理敲了敲門,低頭彙報。
“白總,海底隧道已經接洽過了,沒有問題。”
“另外,您的母校燕京大學66年校慶,您現在可以出發了。”
我微微頷首,坐上車到達現場。
校慶依然是在那棵百年榕樹下,它鬱鬱蔥蔥,似乎從未變過。
我的座位被安排在傅硯珩身邊,他正旁若無人的和林薇薇咬耳朵。
見我來,他抬眼。
“白大小姐,不和你的妹妹打個招呼嗎?”
我看著他,隻覺得無比陌生。
有他的支持,我爸那個市儈的商人自然忙不迭的認回林薇薇。
就像當年,他阻攔我爸時擲地有聲。
“白家我隻認阿檀一個,她也會是唯一的傅夫人。”
他不過是想讓我知道,沒了他,我什麼都不是。
他的狗腿聞言哄笑出聲。
“不過白檀大小姐也是長了一張好臉,被兩家趕出來,可以來我這取暖啊。”
“嘖,我們家老頭子64正缺個續弦,不嫌你高攀。”
林薇薇掩飾著嘴角的得意。
“姐,你要是聽話點,不讓爸爸這麼失望,也不會有今天。”
聽著或猥瑣或挑釁的話,我麵色平靜。
“就算真有那天,擺個攤也照樣能活。”
傅硯珩的表情突然怔住,隻聽到榕樹葉子沙沙作響。
那年也是在這顆樹下,我給他展示我的絕活吹糖人兒。
一隻活靈活現的老虎被我吹出來,他笑彎了眼。
“怎麼吹了個你自己?”
我鼓鼓腮幫子,眼神認真。
“多一項技能多一條路,如果你爸媽還是不同意我們的事,我們私奔,我擺攤養你。”
他的眼神驟然一亮。
“說準了,那我跟著你,吃多少苦都不怕。”
我天真的以為傅家父母的阻攔已經是極限。
沒想到,那時我想象的苦,遠不如現在的萬分之一。
或者說,我沒想到那些苦楚,是我最愛的人給我的。
傅硯珩作為代表上台演講。
他熟練的講著場麵話,和曾經青澀的樣子判若兩人。
大屏幕緩緩升起,露出一張接吻的照片。
是我和他,在大禮堂表演的那天。
學弟學妹們歡呼著。
他愣了一下,轉而看向我。
我的心漏掉了一拍。
突然想起那年演出結束,我們在後台呼吸交纏。
他的聲音很輕卻堅定。
“阿檀,我借著這個角色,吻的是你。”
“做我女朋友好嗎?”
手機突然震了一下,喚回了我的神誌。
熱搜上“傅白兩家承接海底隧道項目,白家二女白薇薇與傅氏總裁傅硯珩訂婚。”
視頻裏,傅硯珩和我爸都溫柔的看著她,視若珍寶。
林薇薇得意地看向我,做出一個口型。
“我懷孕了。”
我先是一愣,轉而垂下眼掩飾笑意。
懷孕?她竟然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