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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

我抬眼望去，父皇的眉目繃得死緊。

“孤說了，那便此事已定，稍便派人去通知那楚使，其他之事稍後再議！”

我知道父皇為何不答應長姐相讓燕馳。

他可以隨意敷衍楚使將駙馬變成侍君是因為楚國戰敗這是他為顯寬厚才應的親事。

而皇室與燕家的聯姻，可不能用我這樣的公主。

我突然想起。

我也曾追在燕馳身後，妄想明月也能照照我。

可十年前，我為了護住蕭明凰，摔得腿折筋斷。

此後跛足，成了宮裏下人們茶餘飯後的笑話。

從那以後燕馳便未給我好臉色了。

如今，我不會像前世選江詞安，也更不會選他。

父皇的眸光掠過我時，很快又看向蕭明凰。

我並不多言，靜立一旁。

蕭明凰一把拉住燕馳，淚目道。

“將軍莫要胡鬧，惹的妹妹也難堪！”

她嘴裏一口一個妹妹，燕馳細聲安撫，眼中滿是維護。

“殿下請寬心，微臣心中所係隻有一人，自有分寸。”

這些年蕭明凰得父皇偏寵，便以為天底下所有人都該順她心意。

我沒有拆穿她，隻是戲謔道。

“長姐多慮了，燕將軍大度，江詞安溫和，有他二人侍奉左右，今後長姐無論身在何處，妹妹都放下心來。”

話音落地，殿上鴉雀無聲，蕭明凰的臉瞬時漲紅，

“你......你胡說八道什麼！”

我隻是冷笑，不與爭辯。

父皇見此沉吟片刻道。

“燕馳你若還願為明凰駙馬，那便......”

燕馳見此立馬拂袖叩首。

“臣願！”

父皇終於將目光再次看向我。

“南雪，待日後父皇定為你相個好郎君。”

我回稟道。

“兒臣有自知之明，無心塵世姻緣，隻想尋一清靜之處。”

我話說坦然，反倒讓殿上一眾心裏發虛。

父皇唇角緊抿，踟躕半晌還是歎出聲。

“那你欲往何處？”

我微微俯身一拜，聲音平穩。

“兒臣願前往封地北閔，北地雖苦，但那總歸是兒臣封地。”

父皇麵色錯愕，點頭允諾。

這一刻，我心底竟升起一陣快意。

我卻從未像此刻這般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