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放心把！顧總，剛才您不才說要讓她長點記性嗎？我家親戚懷孕還要下地幹活，一整天下來什麼事都沒有，這才3個小時不到，不會有事的。”

林菲菲的聲音軟了下來，帶著撒嬌的意味。

“我在這裏盯著呢，真有事我立刻給您打電話。您就安心陪張總吃個飯，最多一個小時，我保證把她安然無恙地交給您。”

外麵沉默了片刻，傳來顧言承的聲音。

“好。”

我已經無力再呼喊，隻能虛弱地蜷縮著，雙手死死護住肚子。

外麵林菲菲的聲音是得意的。

“顧總，張總說要跟您續約呢！”

“嗯。”

顧言承的聲音聽不出情緒。

“那裏麵......”

“讓她再待一會。”

顧言承打斷她，“等簽完字再說。”

“顧總您終於想明白了，孕婦就是不能慣著，不然以後......”

林菲菲輕笑。

她的話沒說完，就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

是王姐的聲音，帶著哭腔。

“顧總！不好了！那門好像打不開了！”

“什麼！”

顧言承的聲音陡然拔高。

“我剛才想偷偷送點水進去，鑰匙插進去轉不動！好像是裏麵的鎖扣受熱脹住了！”

外麵突然亂了起來。

各種聲音吵成一團。

“讓開。”

顧言承的聲音帶著瘋狂。

“我砸門！”

沉悶的撞擊聲一下下傳來，震得我頭頂發麻。

“月月！齊月！”

他在外麵喊我的名字，聲音裏帶著我從未聽過的恐懼。

“你應一聲！回答我一下！”

我想回答，卻連睜開眼的力氣都沒有了。

不知過了多久，撞擊聲停了。

外麵響起林菲菲帶著哭腔的辯解。

“我不知道門會壞......顧總您別生氣......”

“閉嘴！”

顧言承的聲音嘶啞。

“要是她和孩子有一點事，我就殺了你！”

緊接著是玻璃破碎的聲音，大概是他踹碎了旁邊的消防箱，抄起了消防斧。

“顧總！不能砸！這門是防火的，砸壞了要賠的！”

有人在勸。

“賠？”

顧言承笑了一聲，那笑聲比哭還難聽。

“我把公司賠進去都行！”

斧頭劈在門板上的聲音刺耳極了，一下，又一下。

我感覺眼皮越來越沉，肚子裏的孩子也不動了。

就在意識要徹底沉下去的時候，外麵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門被劈開了。

顧言承的臉出現在門口。

他看到地上的我，腿一軟跪了下來。

“月月......”

他伸手想抱我，卻被一隻戴著玉鐲的手攔住了。

“顧言承！”

她的聲音嚴肅。

“要是我孫子沒了，你拿什麼賠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