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姐姐示意我提上行李,跟上她。
我照做。
等到了她的公主房,她忽地回頭扇了我一巴掌。
“林晚晚,你真是賤得可以。”
“我在國外深造,而你在國內以色侍人,你啊,真是和你媽一樣賤。”
林薇薇是父親原配的妻子。
他們離婚後一年,父親和我媽媽相親。
兩人覺得合適就走到了一起。
可林薇薇一直覺得我媽媽是小三。
哪怕我媽媽為了討好她,對她比對我這個親生女兒還要好。
可林薇薇總是不滿足的。
她很喜歡在人前羞辱我和媽媽。
說媽媽是小三,而我小三之女。
從很小起,我就因為這些不明的流言,受盡白眼和羞辱。
我所遭受的校園暴力,皆是出自林薇薇之手。
父親替我去學校報不平,林薇薇還要說一句:
【爸爸,其他人不被欺負,就她被欺負,還不是因為她有問題?】
臉頰火辣辣的疼,將我的思緒拉回。
“怎麼,啞巴了?”
林薇薇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我依舊沒說話。
這幾年我早就清楚自己的處境。
我是不能讓林薇薇不高興的。
不然顧宴不高興,爸爸的醫藥費就沒了。
林薇薇她是不會在意爸爸的死活的。
見我始終低著頭,她嗤笑一聲。
走到衣帽間開始翻找衣服。
“喏,去給我熨好。記住,要熨得筆挺,我最討厭褶皺。”
我輕輕應了聲“好”,就退出房間。
走廊裏遇到管家。
對方看我的眼神帶著幾分同情和無奈。
但又很快移開。
畢竟沒人會瞧得起一個愛慕虛榮的“撈女”。
熨裙子時,蒸汽不小心燙到了手腕。
一下子起了個紅泡。
我盯著那抹紅,忽然想起有一次顧宴喝醉。
他把我錯認成林薇薇。
他嘴裏一直說著醉話,“薇薇,別走。”
那時他的力道也很疼,可我沒推開。
人有時候很貪婪,連這種虛假的愛都舍不得揭穿。
顧宴在這時出現。
他的視線落在我被燙得通紅的手腕上。
“手怎麼了?”
“不小心燙到了。”我老實回答。
他焦急地抓住我的手腕,小心翼翼端詳著那處紅腫。
我嚇得幾乎要喘不過氣。
“誰讓你熨的?”他的聲音壓抑著什麼。
“姐姐。”
我依舊實話實話。
他一笑,鬆開手。
“她倒是和從前一樣會使喚人。”
我沒再接話。
他轉身要走,卻又突然停下腳步。
“你把手上那個項目讓給你姐姐吧。”
我徒然睜大眼。
等我回過神時,他已經不見了身影。
憑什麼呢?
我跟進了半年,起早貪黑,付出無數努力的項目,說讓了就讓了?
可我清楚,我沒有拒絕的資格。
我和姐姐,在顧宴眼裏有著雲泥之別。
深夜,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我下床,想出去透透氣。
卻在大廳看到顧宴。
他坐在沙發抽煙,月光勾勒出他的側臉。
“你還沒睡?”他看到我,下意識掐滅了煙。
“我起來喝口水。”
他沉默著點頭。
忽而又在我轉身離開時在那自言自語。
“我期待了那麼久,可她回來後,我卻覺得......也就那樣。”
我的心跳仿若漏了一拍。
我以為自己聽錯了。
顧宴抬頭看我,眼底都是掙紮。
“如果......我說我舍不得你,你會不會覺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