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議論聲不大不小，剛好能讓周圍一圈人聽得清清楚楚。

就在這時，蘇晚晚像隻受驚的小鹿般，撥開人群快步走了過來。

“別說了！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和顧總隻是雇傭關係！秦清姐姐......誰都有不願意提起的過去，我不許你們議論我們顧氏老板娘！”

她說著，還試圖伸手來拉我。

“顧總，您快幫姐姐解釋一下啊。”

顧言深順著台階下：“老婆，今天你喜歡什麼放心拍，消費都算在我頭上！”

周圍人一聽也跟著起哄：

“顧總還真是對太太一往情深，寵愛有加啊，你們少看點網上的閑言碎語吧，人家兩口子好著呢。”

我順勢抽出了蘇晚晚拉住我的手，沒想到她借力向後倒去，直直摔到地上。

我也沒客氣，拿起酒杯對著她直接倒了下去，鮮紅的酒液染紅了她的裙子。

顧言深立刻脫下外套包裹住她，並嚴厲地訓斥我：“秦清，你太過分了！”

話音未落，宴會廳前方巨大的投影屏幕毫無征兆地亮了起來，一段模糊晃動的視頻開始播放，正是蘇晚晚當初被爆出來，汙蔑我私生活混亂的那段酒店走廊監控片段。

整個宴會的氛圍曖昧起來，若有若無的眼神都往我這裏瞟。

“啊！不要放了！快關掉！”

蘇晚晚得意起來，她像瘋了一樣朝著大屏幕衝過去，張開雙臂試圖擋住那刺眼的畫麵。

“別放了！求求你們！秦清姐姐看了會傷心的！快關掉啊！”

顧言深看到視頻也是一愣，他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安排了這個流程，但還是掏出了手機打給了特助，電話接通前：

“秦清，你現在向晚晚下跪道歉，我就讓他們關掉視頻！”

我隻是嗤笑：

“不必，讓他們接著放。”

視頻裏，昏暗的光線下，一個身形與我相似的女人姿態曖昧地依偎著一個看不清臉的男人走進房間。

但之前網上傳播那段被精心剪輯過的片段，這次竟然多出了幾秒。

畫麵即將結束的下一秒，視頻裏走廊頂燈閃爍了一下，清晰地照亮了原本昏暗的場景。

那個一直依偎在男人懷裏的女人，在視頻監控裏暴露出來。

眾人都愣住了，而蘇晚晚恰好因為試圖為我遮掩而站在屏幕麵前，兩張臉重疊在一起。

蘇晚晚擋在屏幕前的動作僵住了，她臉上刻意化的粉嫩妝容，一下就遮不住她慘白的臉。

刺耳的尖叫響徹整個大廳，蘇晚晚顧不上解釋，捂著臉就跑了。

她這一跑，眾人立刻便明白是怎麼回事了，議論聲又悄悄傳來，這一次在話題中心的人，變成了顧言深。

我站在原地，清晰地感受到身邊顧言深驟然僵硬的軀體，我正對上他慌亂的眼神。

“老婆，你聽我說，她之前說那不是她我才......”

我冷冷的打斷他，迎上他慌亂的眼神：

“顧總，熱搜和視頻還喜歡嗎？我還給你寄了禮物到老宅哦。”

顧言深心突然慌了，沒來得及等蘇晚晚跟上就踉蹌著衝了出去。

一路一百八十邁開到老宅，剛好快遞和他同時到家。

“兒子啊，你怎麼突然回來了？”

顧母一看寄件人是我的名字，立刻嫌棄地想要丟掉。

“聽說那個賤人要跟你離婚？兒子，你終於想通了，她千人騎萬人枕的破爛貨嫁給你這麼多年也沒生個孩子......啊！”

盒子伴隨著一聲尖叫應聲打開。

孩子的血肉浸泡在福爾馬林罐子中。

玻璃罐子啪的一聲掉在地上摔碎，顧言深顫抖著跪下去捧，碎玻璃陷進掌心也渾然不覺。

白紙黑字上的離婚協議書五個大字格外醒目，很快就被濺出來的血液染紅，秦清的名字簽字下筆很深，顧言深隻覺得被劃破的不是紙張，而是他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