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軍路上,馬車顛簸。
秦雪柔弱地靠在車壁上,臉色蒼白,捂著胸口不住地喘氣。
“姐姐,這車裏人少些,興許會好點。”
她怯生生地看向我,意思卻很明顯。
我抬眼看她,這是我的馬車,她要我下去?
這麼矯情,還出個什麼征?
楚淵心疼地看著秦雪,轉頭對我說:“阿寧,你通曉騎術,就不要為難小妹了。”
他朝我伸出手,要接我下車。
我淡淡掃了秦雪一眼,利落地下馬車。
凜冽的風吹在臉上,比馬車裏那股虛偽的空氣要好聞得多。
到了軍營,我喚來一名親衛。
“帶秦姑娘去熟悉軍中事務。”
秦雪卻柔聲拒絕:“不用麻煩了,姐姐,我都清楚。”
她輕描淡寫地說出:
“糧草營在東三帳,傷兵營在西五帳,連夜間巡邏的換防路線,都是子時和卯時......”
我心頭一凜。
她一個從未進過軍營的姑娘,怎會對軍中事務如此了如指掌?
我轉身便叫來幾名心腹,壓低聲音。
“盯緊她,任何風吹草動,立刻向我彙報。”
不出所料,接下來的幾日,秦雪憑借著“先知”,提出了幾個極有利的建議。
軍中將士對她讚不絕口。
楚淵更是在我麵前多次誇讚:
“阿寧,我早說過,雪兒定能助我們一臂之力。”
可秦雪的建議越好,我就越恐慌。
很快,抵達戰場,三軍振奮。
秦雪適時地找到我,笑意盈盈:“姐姐,將士們行軍辛苦了,我們買些好肉回來犒勞大家吧。”
我渾身一僵,手控製不住地開始發抖。
上一世,這件事是所有噩夢的開端。
她偷偷將我買的好肉換成了瘟豬肉,用以殘害三軍。
說我的目的是為了讓我的發小軍醫有立功的機會。
我和楚淵的嫌隙,也由此而生。
我強壓下翻湧的恨意,冷靜回答:
“我會安排。”
她走後,我立刻親自帶人去了最近的城鎮,花高價買下了一批最好的羊肉。
同時,我讓監視秦雪的人,一刻也不能放鬆。
傍晚時分,心腹匆匆來報。
“秦雪帶著人,去了城西,買下了病死的瘟豬!”
我沒聲張,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心底一陣冷笑,這就是她引以為傲的重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