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死了,他們說是自殺。
可我殺了那麼多人,怎會辨不出是自殺還是他殺呢。
通體刺花的屍身,隱約綻放的青紫紅痕,襯得原本嬌俏可愛的妹妹多了份詭譎豔麗,美的讓人挪不開眼。
在閣主的點撥下,我耗盡半身精血強行施展禁術逆轉時間,他說一旦失誤便是魂形盡散,可我根本不在乎。
若不是妹妹,十年前我就死了。
魂魄被撕扯到扭曲變形時,我沒覺得痛苦,想到與妹妹最後一見時,她撒嬌的求我不要離開一起生活的時候,眼角一滴淚忍不住的沁出。
我回來了,可妹妹食言了。
沒關係,阿姊帶你回家。
所有欺負過你的人,一個也逃不掉。
......
耳邊不堪的戲弄聲將我意識拉回,熟悉的環境,我立刻認出這是鬼市的璿璣閣。
台下的世家公子毫不掩飾眼裏那肮臟的欲望,虎視眈眈的盯著身為拍賣品的我。
不,準確的來說是盯著妹妹。
身著紅色薄紗,被鐵鏈束縛在鐵籠裏的是妹妹的身體,而我魂附在了她的體內。
看著妹妹身上密密麻麻的青紫紅痕,腦海裏我所不知道的她的記憶如潮水般襲來。
我整顆心痛的好像馬上要潰散開來,眼淚控製不住的砸在地上。
我捧在手心上的妹妹,竟被這般折磨欺辱。
他們怎麼敢的!
“羌木槿,再不和言心認錯,一旦拍賣開始,你可就沒有回頭路了。”
顧雲初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彷佛給了多大的天賜似的。
“顧郎算了,木槿妹妹肯定不是故意的,你看她都這般狼狽了,定是知道錯了。”
我循著聲音望去,清寒的眸子沉靜而深邃。
顧雲初,妹妹的心上人。
她曾多次跟我說過這個人有多好,可他卻為了楚言心這個妓子,將妹妹送進了璿璣閣。
拉良家婦女下水,勸風塵女子從良,好一個冰霜君子。
見我執拗的不說話,顧雲初冷笑一聲,“泯頑不靈。”
他恭敬的朝著台上的叫貨鬼點了點頭,鑼響,台下立刻沸騰。
“璿璣閣的品質大家有目共睹,吃慣了山珍海味,山肴野蔌也是極美味的。這副皮相,這個身材,想必各位老主顧不需老鬼我再做介紹了,老規矩,價高者得!”
此起彼伏的叫價聲響起,不知是不是妹妹的原身太過害怕,我竟也忍不住的紅了眼眶。
“嗷喲,哭了?哭了好啊,哭的大點聲更帶勁,五百兩!”
“八百兩!這小娘子很對我胃口,就是不知道受不受的住我三鞭子了哈哈哈!”
能來璿璣閣的人,多少帶了點不能明說的特殊癖好,落到他們手裏,就是當時不死也要脫好幾層皮再死。
想起妹妹那慘絕人寰的屍體,我氣的身子不住的顫抖,“找死!”
“小娘子還挺有脾氣,居然還有力氣掙紮,有點意思,我也嘗嘗鮮,一千兩。”
“兩千兩!本公子勢在必得!”
楚言心佯裝擔心,“顧郎你就放了木槿妹妹吧,是我不配,我不要她的道歉了。”
聞言,顧雲初看著我的眼神厭惡更甚了。
“羌木槿,你羞辱言心瞧不上她妓子的出生,故意將她推下樓害她受傷,人人生來平等,你怎這般狠毒,如今言心還在為你開脫,你良心不會痛嗎?”
我沒理他,用力拉扯鐵鏈卻發現根本掙不開。
我和妹妹是隱氏羌族後人,雙生但我天生異瞳擅蠱惑人心,力氣更是大的可將頭骨輕易捏碎,如今卻連區區鐵鏈也拽不開。
我盯著顧雲初試圖蠱惑他,卻發現異瞳也失效了!
“不知悔改!”顧雲初被我的態度惹怒,他朝著眾人開口,“此女自小同我一起長大,守宮砂尚在,各位大人盡情拍價便是,保證物超所值。”
“小娘子,你相公可真大方啊,不如我出三千兩跟我走吧,本公子給你個十三房當當如何哈哈哈哈。”
“這般極品,本公子也許久未嘗過了,讓我拍下,在場各位都可一起來如何!”
汙言穢語此起彼伏,我感覺心臟被狠狠的掐住難以呼吸。
“顧雲初,你不是說要娶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