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今朝立刻訂了最近飛往南城機票,卻在走進機場時,被沈清寒攔住去路:“想逃?”
她還是慢了一步!
京城是沈清寒天地,隻要他想,就能輕而易舉攔截謝今朝所有行蹤。
“我警告過你,傷害柔柔的代價是什麼。”
當被擒住胳膊,謝今朝膝蓋一疼。
她被迫跪向地麵,隻能仰視撞進沈清寒那雙不夾糅絲毫溫度的眼中:“醫生說,她的手臂如果不是治療及時,很有可能再也抬不起來。”
“還有她臉上的巴掌印......”
“柔柔那麼善良的人,你怎麼敢傷害她?”
被沈清寒細數著所作所為,謝今朝抿著唇角,一句解釋也沒有脫口。
就算否認,沈清寒也絕對不會相信!
他心裏除了謝柔柔,沒有任何人存在!
“你看,你還認識她嗎?”
當看見那壇被她親手放入墓中的骨灰,謝今朝拚命掙紮:“沈清寒,你竟然敢對先人不敬?”
外婆的骨灰,被沈清寒命人生生從墳墓中掘了出來!
那是這世間唯一帶給過她溫暖的存在!
謝今朝腦海裏的弦繃到極致,雙目通紅。
“我有什麼不敢?”男人唇角提起涼薄弧度:“聽柔柔說,這老太婆在時沒少幫著你助紂為虐,克扣她的所有。”
“這樣的人,活該......挫骨揚灰。”
當骨灰壇摔向地麵,灰燼飛揚。
謝今朝忘了呼吸。
心如刀絞的滋味一次次剜向她。
是她不孝!
害外婆死後都不得安寧!
而沈清寒的懲罰並沒有停止。
被沈清寒手下生生將雙手折斷時,謝今朝疼得徑直跪倒在地。
她額前冷汗不停滲出,麵前,是沈清寒滿眼寒霜:“如果不是柔柔為你求情,今天,你斷的就不隻是這雙手了。”
“記住,從今往後......離柔柔遠點,如果還讓我知道你做出什麼傷害她的事情,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
人來人往的機場,謝今朝像是件能夠被隨意扔棄的臭抹布。
她摔向地麵,五臟六腑都摔得生疼。
迎著無數記錄她狼狽的閃光燈,謝今朝將牙關一度咬到滲血。
這當然也是沈清寒的謀算。
沈清寒就是想要她這位從前總是驕傲音樂的奪命歌姬,歌喉、親人、名聲,統統一無所有。
不過,謝今朝對這些早就沒有任何所謂。
反而是沈清寒的話,她是真的記住了。
她要盡快找到時機離開這裏。
不再在他們的麵前礙眼。
隻是眼下......
謝今朝跪倒在地,被折斷的雙臂已經脫去掌控。
她隻能顫栗著,將屬於外婆的痕跡一點點捧起。
每一次動作,帶來得都是鑽心的疼痛。
大風而來。
灰燼隨風而散。
謝今朝跪倒在地,泣不成聲:“外婆......別走,不要離開我。”
嘶啞聲音難聽至極。
可她早就顧不上許多,撲上前想攥緊最後一粒灰塵,除了滿身狼藉什麼也換不來。
奇怪得是,跌重後的遍體鱗傷與骨裂銜接處的傷口,都在風中不再時刻提示疼痛。
像是疼到麻木,也像是外婆給予她的最後撫慰。
這次,謝今朝吸取了教訓,沒有選擇就近的機場。
而是去往長途汽車站。
長途車一路顛簸,不知是疼暈還是因為疲憊,謝今朝沉沉睡去。
夢裏,她看到她與沈清寒結婚時。
他演著對她的滿眼愛意,而她,是真的曾經信以為真。
“阿寒,我想與你歲歲年年,不改今朝。”
“我們一定會在一起一輩子的,對嗎?”
從前的她真的曾以為沈清寒是這世上除了外婆外,唯一一個切實將她愛著的人。
她無數次盼望與沈清寒的歲歲年年相守。
如今,她唯一所願。
是與沈清寒永不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