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今朝與秦教授約定一月之期,遠赴南城。
此前,她要辦好和沈清寒的最後手續。
把離婚協議遞給沈清寒時,他捧著手機難得地顯露笑意,連內容都沒看,就已經簽好名姓。
再抬眼,他才想起來追問:“你給我簽的什麼?”
“房屋抵押合同。”謝今朝早就想好對答如流的理由:“我們已經結婚三年,現在我唱不了歌了,就想著把這間婚房賣掉,去找點什麼別的事情營生。”
她視線微瞥。
看清了沈清寒發送信息的對象。
是謝柔柔。
心口微鈍,謝今朝平靜地收回視線,隻當什麼也沒看見。
可沈清寒卻被她微啞嗓音,眉峰微擰:“除了唱歌,你又還會什麼?”
原來他知道。
但還是會為了謝柔柔毅然決然地毒啞她的喉嚨,讓她從此都隻能艱難拚湊幾個詞調,再也不能唱出婉轉音調。
謝今朝垂下眼眸的刹那,沈清寒絲毫沒察覺到他話語所造成傷害:“今天昨天是柔柔初次上台的日子,嶽母邀請我們回家吃飯。”
“你回去別還隻知道落著個臉,平白掃了一家人的興。”
謝柔柔踩著她上位。
可她卻還要興高采烈地去和謝柔柔說出恭喜。
不等謝今朝應答,沈清寒已經出門去買賀禮。
這家並不寬大,但一直被謝今朝視為溫馨的家裏,每一處布置都像在諷刺她的自作多情。
趁著沈清寒離開,謝今朝開始收拾起行李。
自從被謝家以真千金的名義接回來後,謝今朝就將自己奉獻給音樂,連平時的衣物都沒有幾件。
沈清寒就是她拋開音樂之外的所有生活。
她親手將和沈清寒的回憶一一打包。
垃圾桶裏,有她和沈清寒熱戀時一起去南陽寺求的紅繩。
有他裝窮向她求婚時,送給她的易拉罐拉鏈。
還有,她和沈清寒第一個孩子的流產證明。
那時沈清寒哭了很久,說她現在還處於事業發展期,懷孕生子之後就隻能退居幕後。
他不想耽誤她的前程高遠。
現在看來,隻不過是男人覺得,謝今朝根本就不配懷上他的骨血!
思緒漸空,謝今朝將所有與沈清寒息息相關的一切都打包丟進垃圾桶。
忙完一切,已經是晚飯點。
她累得癱軟在沙發,接到沈清寒撥來的電話:“你人呢?”
“我都說了今天是個大日子,柔柔點名道姓要你回家團聚,你別在這時候掉鏈子!”
通過聽筒傳來的除了沈清寒冷冽外,還有歡聲笑語。
這份熱鬧,與謝今朝格格不入。
可謝今朝還是選擇回到謝家。
不是因為沈清寒的威脅。
隻是要走了,她該拿回她的東西。
“好!”
才踏進門,謝今朝就看到沈清寒為謝柔柔婉轉歌聲。
謝柔柔紅著臉,刻意向門口謝今朝飛來挑釁:“姐夫,你就別誇我了。”
“和姐姐比起來,我連給她提鞋都不配。”
沈清寒沉聲反駁:“不,在我心裏,你比謝今朝好太多。”
聞言,謝今朝唇角隻牽扯譏嘲。
過去三年,她竟然真的半分都沒有察覺男人望向謝柔柔時,那樣熾熱的目光。
確實是遲鈍得過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