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晚晚！”梁慕凡雙眼赤紅，一把掐住她的手腕，“你為什麼要趕走青禾和孩子？！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害死他們！”

薑亭晚愣住：“什麼？”

“還裝傻？！”梁慕凡怒吼，“要不是你趕走他們，他們怎麼會遇到搶劫犯？！現在身中數刀躺在ICU！”

“我沒有趕他們！是他們自己——”

“夠了！”梁慕凡打斷她，“青禾和孩子親口說是你逼他們走的！你就這麼恨他們？非要把人逼到絕路？！”

薑亭晚渾身發冷。

這時，梁慕凡的手機響了。

“梁總，程小姐和小少爺大出血，他們都是RH陰性血，現在血庫告急，需要緊急輸血……”

梁慕凡猛地抬頭，目光死死鎖住薑亭晚：“你是RH陰性血，對不對？跟我去醫院！”

“我不去。”薑亭晚後退一步。

“晚晚，現在由不得你任性！”

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硬是將她拖上了車。

醫院裏，冰冷的針頭刺入薑亭晚的血管。

1200cc的血，一滴滴從她身體裏流走。

她臉色慘白，眼前一陣陣發黑，可梁慕凡站在一旁，眼神冷得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輸完血，薑亭晚雙腿發軟，幾乎站不穩，可梁慕凡還不罷休，拽著她去病房道歉！

剛走到門口，梁慕凡被電話叫走。

病房裏，隻剩下薑亭晚和程青禾母子。

“為什麼陷害我？”薑亭晚聲音嘶啞，像是從喉嚨裏擠出來的。

程青禾靠在病床上，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冷笑：“因為，我恨你啊！”

“要不是你沒本事拴住梁慕凡，他怎麼會來糾纏我？逼我生孩子，甚至在我身體裏裝定位器！”

她眼神陰毒：“薑亭晚，我逃不掉，你也別想好過！好戲這才剛開始呢！”

話音剛落，梁琰突然抓起桌上的水果，狠狠砸向薑亭晚！

“壞女人！滾出去！”

薑亭晚躲閃不及，被砸得生疼，緊接著，梁琰竟舉起花瓶朝她扔來！

“砰！”

花瓶砸在牆上，碎片四濺。

薑亭晚下意識推開梁琰，他卻故意摔倒，手掌被碎片劃破，頓時嚎啕大哭！

“晚晚，你在幹什麼？！”

梁慕凡衝進來，目眥欲裂。

而下一秒，程青禾立刻撲了上去，紅著眼眶，聲音發抖，“她剛剛把琰琰推倒在地，害得他手掌被劃破了！”

薑亭晚臉色驟變：“我沒有！是他自己……”

“夠了！”梁慕凡厲聲打斷，迅速按響了呼叫鈴，“醫生！快叫醫生來！”

很快，一群醫護人員衝進病房，硬生生將薑亭晚擠了出去。

她踉蹌著退到走廊上，耳邊傳來病房裏斷斷續續的哭聲。

“梁慕凡，你不是跟我保證過，以後不會讓我和孩子再受她傷害嗎？”程青禾抽泣著，“你幾番保證，我和琰琰才回來的，可你看，這才過了多久，她又來害我兒子！”

“壞爸爸！都怪你！”梁琰的哭喊聲尖銳刺耳，“我再也不要理你了！媽媽，我們走！”

“乖，爸爸錯了……”梁慕凡的聲音溫柔得不可思議，“爸爸會保護你們……爸爸會替你們討回公道……”

薑亭晚站在門外，渾身血液仿佛凝固。

討回公道？??

原來在他眼裏，她才是那個需要被“討伐”的人。

她沒再解釋，轉身離開醫院，一個人回了家。

那一晚，她翻出了所有和梁慕凡有關的東西。

十八歲的情書被保存得完好如初，梁慕凡笨拙的字跡還透著當年的青澀；二十二歲的婚戒在月光下泛著冷光，內圈刻著“暮愛晚晚”四個小字；二十五歲的合照上，他摟著她的肩膀，笑容溫柔得能融化冰雪……

她將這些回憶一件件整理好，第二天清晨，全部扔進了垃圾桶。

既然他不要她了，那她，也徹底不要他了。

可就在她扔完東西往回走時，突然被人從背後套進了麻袋！

“誰？！”她劇烈掙紮，麻袋卻被死死紮緊。

回應她的，是呼嘯而來的棍棒！

“砰！”

第一棍砸在背上，她疼得弓起身子。

“砰！砰！”

接連兩棍打在膝蓋，她跪倒在地，聽見骨頭斷裂的脆響。

“啊——”

劇痛讓她眼前發黑，鮮血從嘴角溢出，染紅了麻袋。

她蜷縮成一團，顫抖著問：“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棍棒依舊如雨點般落下。

“砰！砰！砰！”

肋骨斷了，她嗆出一口血；手臂折了，無力地垂在身側；小腿骨裂開，尖銳的疼痛讓她幾近昏厥。

直到第九十九棍落下，她終於不再動彈，像破敗的布偶般癱在血泊中。

“梁總，"施暴者撥通電話，“您吩咐的事辦完了，99棍，一棍不少。”

電話那頭，梁慕凡的聲音冰冷刺骨：“做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