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管用光的假血,陸承霽忍不住把包裝甩到我身上。
“夏嫣然,你真是無所不用及!”
我眼前陣陣發黑,血液流失的感覺讓我有些昏沉。
包裝劃破了我的手腕,可我已無暇顧及。
我虛弱的起身,往墓園外走去。
陸承霽拽住了我的手腕:“你去哪?”
我動了動蒼白的嘴唇:“醫院。”
陸承霽冷笑:“夏嫣然,你演上癮了是嗎,騙我很有意思嗎?”
怎麼會是我騙他呢,分明是他一直在裝病騙我啊。
我的身子晃了晃,陸婉茹突然失聲啜泣起來。
“承霽哥哥,你要為樂樂做主啊!以後樂樂這條腿都不能恢複正常了!”
陸承霽沉下臉看著我:“道歉。”
我早已虛弱的沒有力氣掙紮,順從的道了歉。
見我那麼聽話,陸承霽探究的看了我幾眼,似乎想問些什麼,可我隻是疲憊的閉上了眼。
陸婉茹憤恨的瞪著我:“光嘴上說說怎麼行,樂樂可是斷了一條腿呢!”
陸承霽連忙安撫道:“好了小祖宗,你想怎麼樣?”
陸婉茹撇了撇嘴:“聽說燒掉頭發編的手繩會讓那人擋災,我要她給樂樂擋災!”
我睜大了眼:“不行!”
心意被踐踏就算了,怎麼可以讓我給咬我的狗擋災。
陸承霽頓了頓,幫陸婉茹點燃了火。
“隻是一截頭發罷了,你讓讓她。”
陸婉茹得意的把青絲手繩在我麵前晃了晃,然後丟進墓前燃起的火裏,還踹了幾腳玩具熊。
她湊到我身邊耳語道:“既然你那麼在意那個熊,那我就非要把它毀掉!”
不等我反應,她就把那個破的不成樣的玩具熊踹進了火裏,棉花瞬間被火苗吞噬。
“不!”
我無力的跪倒在地上,顫抖著一點一點的撿起燒焦的布料,直到被燙出血泡。
這是安安留給我的最後的東西了。
看著我慘白的臉色,陸承霽皺了皺眉。
“好了,隻是一些小東西罷了,讓你長個記性。”
陸婉茹親昵的挽住了陸承霽的胳膊,滿臉憂慮:“先送樂樂去醫院好不好,它都要不動了!”
陸承霽應了一聲就要帶著樂樂往山下走去,失血的眩暈裏,我搖搖晃晃的抓住陸承霽的衣角。
“陸承霽,給我凝血酶......”
自從知道我凝血障礙後陸承霽凝血酶從不離身,他說他要做我最堅實的後盾,隻要他願意給我,我還能撐到救護車來。
陸婉茹嫌惡的打掉了我的手:“都是女人,你這點小伎倆我還看不出來嗎?自導自演有意思嗎?”
陸承霽猶豫的神色變得堅定。
“好了,你就好好給我反省一下,等我把樂樂送去醫院再回來接你!”
他似乎想到了什麼,鬆了鬆眉頭:“另外,我還給你準備了一個驚喜,你肯定會喜歡的。”
我虛弱的隻能發出氣音,不住的搖頭,可陸承霽已經徑直帶著陸婉茹離開了。
我的聲音被他們的調笑蓋住,越來越大的山風裏我絕望的閉上了眼。
再睜開眼是在白色的病房,身旁的手機響個不停。
手指無意劃到了接通,陸承霽驚慌失措的聲音傳了出來。
“嫣然,我賣掉了車給安安湊齊了手術費,可為什麼主治醫師說安安昨天已經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