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海底看珊瑚的時候,我正在經曆此生最漫長的午後。
陽光像無數根鋼針,紮進我每一寸裸露的皮膚。
深夜的陽台突然降下幾滴雨,我貪婪地仰起臉,卻隻接住零星的水珠。
那點濕氣剛碰到皮膚就被蒸發。
這時,籠子外突然傳來腳步聲,是兩個傭人端著水桶站在欄杆外。
“林小姐吩咐的,給她澆點水。” 其中一個傭人說著,提起水桶就往我身上潑。
冰涼的液體澆在身上的瞬間,我幾乎要發出舒服的呻吟。
可下一秒,劇痛就從每一寸皮膚炸開。
那根本不是清水,是摻了大量海鹽的鹵水!
鹵水在我的身上留下了一道道潔白的鹽痕。
與我身上可怖的黑色曬痕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啊 ——!” 我終於發出完整的尖叫,聲音卻嘶啞得像破鑼。
兩個傭人被我的慘狀嚇得後退,其中一個忍不住說:“這樣會不會太......”
“林小姐說了,就得讓她長長記性。” 另一個人咬咬牙,又提起一桶鹽水潑過來。
我在籠子裏瘋狂掙紮,鐵籠發出刺耳的響聲,卻怎麼也躲不開不斷潑來的鹵水。
一個月後藍晨牽著林綿綿的手走進客廳。
他們從馬爾代夫度假回來。
“藍漾呢?” 他脫下西裝遞給傭人,語氣帶著施舍般的寬容。
“她應該知道錯了吧?”
“讓她出來,看在她受夠教訓的份上,我可以......”
可家裏的氣氛卻變得異常安靜。
管家和傭人,都沉默低著頭,不敢和藍晨對視。
讓藍晨心中萌生一股不安。
“說話!她人呢?”
“難道你們趁我不注意,擅自把她放出來了?”
綿綿依偎在藍晨身上,低聲說:“姐姐這麼嬌生慣養的人,想必也受不了這種委屈吧,放出來也是應該是,她可是銷售冠軍......”
這反而讓藍晨更加煩躁,將綿綿給推開。
轉頭就向管家質問。
“說話!啞巴了?人呢!”
管家顫顫巍巍的捧出一個黑檀木盒子。
那是父親生前用來放袖扣的盒子,此刻裏麵鋪著雪白的絲絨,盛著的東西輕得像一片羽毛。
管家那蒼老眸子裏滿是哀傷跟自責。
藍晨的心裏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皺著眉頭聽著管家接下來的話。
“先生,小姐她......” 管家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三天前就已經火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