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無病呻吟些什麼,你知不知道嬌嬌她剛做手術,受不得驚嚇!”
江鹿煙麵對他的指責隻能乖乖受著,不知為何她的傷口格外痛。
整個人都已經喘不過氣來,朝著賀程懷道:“你幫我叫叫醫生吧!”
沈嬌嬌這時卻道:“我們換個病房吧,我想住單人間。”
賀程懷的注意力集中在沈嬌嬌的身上,早就忘了江鹿煙說什麼。
“知道了,我這就找人安排!”
賀程懷抱著沈嬌嬌離開,丟下江鹿煙一人在病房。
後來還是來查房的護士來了才發現,江鹿煙暈倒了。
急性腎衰竭,經過醫生們搶救這才活了過來。
過了一個星期,沈嬌嬌和賀程懷再次出現在她的病房,看著她慘白的臉。
沈嬌嬌道:“醫生跟我說現在技術已經成熟,抽骨髓根本就沒有風險。”
“姐姐,你就算是想要吸引賀程懷哥哥的注意力,也沒必要裝得這麼假。”
說著她上前來狠狠地在她臉上掐了一下,直至掐紅。
轉過頭看向賀程懷道:“你看她臉上這麼白都是化出來的。”
江鹿煙身體還沒養好,聽著沈嬌嬌的話,氣得直咳嗽。
賀程懷皺眉道:“江鹿煙你真的是越來越讓我失望了!”
“醫生那邊說還需要做一次手術,你準備一下吧。”
江鹿煙抬頭,眼神中滿是絕望道:“你說什麼?”
“怎麼我看你裝得這麼賣力,再捐一次就受不了了?”
“你知不知道嬌嬌現在一吹風就頭疼,就是因為你之前一直拖著不捐獻留了病根!”
江鹿煙眼淚無聲地從眼角滑落,她好不容易從鬼門關回來,現在他還想再次把她推進去。
“我不捐”江鹿煙咬牙道。
賀程懷皺眉道:“你說什麼?”
江鹿煙重複道:“我不捐,我死都不捐,我不可能會為了她把自己的命搭進去。”
賀程懷剛想說什麼,門外護士突然進來道:“江鹿煙做一次透析,以後就靠藥物恢複就好了!”
透析?
賀程懷皺眉,剛想要問是怎麼回事。
身旁的沈嬌嬌立馬拉住他的手臂道:“程懷哥哥,我突然頭好暈,是不是沒休息好啊。”
賀程懷聽見沈嬌嬌沒休息好,一把扶住了她,滿臉擔心道:“我們現在去休息。”
至於江鹿煙,賀程懷沒多過問一句話。
護士攙扶著江鹿煙下床,道:“剛才那是你家人嗎,怎麼不讓他去陪你做透析呢?”
江鹿煙臉上隻剩下了麻木道:“不是家人,我一個人也可以。”
她在醫院裏治療了半個月。
而這半個月,她沒有能講話的人,隻能看電視打發時間。
電視裏最近都是關於賀程懷和沈嬌嬌的報道。
新品發布會上,沈嬌嬌盛裝出席坐在賀程懷的身邊。
如同賀家女主人一般和各位打招呼。
慈善晚宴上,記者詢問賀程懷他們是什麼關係,他很大方地承認他們之間是情侶關係。
給足了沈嬌嬌安全感,甚至媒體對於他們三人的標語打的是:不被愛的人才是小三。
寵愛沈嬌嬌這件事賀程懷弄得人盡皆知,熱氣球上的表白、給她創辦公司、送她豪車豪宅。
看見這樣的場景眾人不禁想到當年賀程懷追求江鹿煙的時候,都沒這麼聲勢浩大。
大家紛紛都說沈嬌嬌才是賀程懷的真愛。
江鹿煙看到這些,心中早就沒任何觸動。
現在的她隻想要拿著屬於她的東西,帶著弟弟離開這。
走得越遠越好。
等她好得差不多出院後,她第一時間就是去找江鹿岩。
她這麼久不在,也不知道弟弟怎麼樣了。
剛推開門,就看見一群黑衣人正翻箱倒櫃地把東西都丟了出來。
甚至還要去扯江鹿岩身上的氧氣管。
江鹿煙看到這一幕,衝上去用盡全身的力氣把那彪悍的保鏢推倒在地。
“你們做什麼?誰讓你們動他了。”
站在不遠處的沈嬌嬌抱著手走了出來,看著病床上昏迷不醒的人道:“一個活死人還一直養在這做什麼?”
“純粹就是浪費資源!”
活死人這句話觸痛到江鹿煙,她掙脫保鏢衝沈嬌嬌喊道:“我弟弟會醒過來的,一定會的。”
“他才不是什麼活死人!”
沈嬌嬌看她發瘋的模樣,微微挑眉,似乎來了興致。
抬手對保鏢道:“你們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把人給丟出去!”
說著保鏢就朝著江鹿岩去,手剛要觸碰到他。
江鹿煙飛撲過去咬在那人的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差點沒把那塊肉給咬下來。
保鏢尖叫後退,看著瘋癲的江鹿煙,不敢上前。
看向沈嬌嬌為難道:“不行啊,她太彪悍了,我們接近不了啊!”
沈嬌嬌怒罵:“你們這群廢物。”
說著一腳踹在江鹿岩的病床上。
江鹿岩隨之摔在地上,發出巨大的響聲。
頭也跟著磕破,不停往外冒血。
江鹿岩是她的逆鱗。
在他們爹媽死了之後,江鹿岩知道她心氣高不願低頭向人討食。
可是洗碗的活根本養不活他們兩個。
寒冬臘月,十歲的江鹿岩應該在父母懷中撒嬌的小孩,卻蹲在雪地裏乞討。
回來時臉都凍裂還不停地往外冒血,卻還笑著說冬天有著落了。
從那天開始她就發誓,絕對不會讓他受一點傷害,可是她一個都沒做到。
江鹿煙見狀飛撲想要去按住江鹿岩的出血處,淚水糊滿了眼睛。
看著一動不動的江鹿岩,她覺得萬分委屈,眼淚再也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