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再次醒來時，他發現自己已經躺在醫院。

剛睜開眼，就看到林哲遠坐在病床前昏昏欲睡。

林晚意站在林哲遠背後，滿眼深情地凝視著他。

她脫下外套披在林哲遠肩膀上，正要抬手撫摸時，卻意外瞥見醒來的顧長淮。

手指懸在半空，好一會兒，才收回來。

她沒有解釋，徑直轉身去叫醫生。

此時，病床邊的林哲遠也醒了，語氣帶著困倦，“長淮，你醒了？你沒事吧？”

顧長淮搖了搖頭。

林哲遠鬆了一口氣，“嚇死我了，昨天你出了好多血。傷口裂開，都能看到脂肪，雪白雪白的。我心疼死了。”

“欸，都怪姓顧家的那個私生女，動手動腳，沒個正經！不過要不是爸爸催婚，也沒有什麼事情。”

顧長淮想說些什麼，可林晚意正帶著醫生走過來。

醫生上前，給顧長淮檢查傷口。

這時，林哲遠的手機鈴聲響起，屏幕上顯示：爸爸。

興許又是問相親的進度了。

林哲遠表情一下子凝固，求救似的看向林晚意。

林晚意眉頭擰成一團，上前拿過他的手機，步履匆匆地離開了病房。

林哲遠看她的表情，害怕出事，連忙跟了上去。

此時醫生檢查結束，醫生開了一個單子，讓顧長淮去樓下再次進行一個全身檢查。

剛走進樓梯口，他就聽到一陣熟悉的聲音。

“林哲遠，我告訴你，我不管爸媽怎麼想，我是絕對不同意你結婚！這輩子，我要定你了！就算放棄林家的繼承權，我也無所謂！”

“那你有沒有考慮過長淮？他現在是你的丈夫，也是我最好的兄弟，你對得起他嗎？”

林哲遠滿臉流淚地看著林晚意。

她狠狠地抓住他的肩膀，雙眼猩紅，聲音沙啞而絕望，“你擔心對不起他，當初為什麼要逼我嫁給他？你明明知道，我隻喜歡你......哲遠，你要逼瘋我嗎？”

她說得撕心裂肺，幾近絕望。

下一刻像一隻失控的豹子，無所顧忌地吻了過去。

林哲遠承受不住她凶猛激烈的吻，退到牆邊，而後控製不住地沉淪。

很快便傳出悶哼聲和嬌喘聲。

顧長淮再也聽不下去，轉身離開了。

......

京市下了三天雨，顧長淮在醫院住了三天。

出院那天，林晚意親自過來接他。

她沒有下車接他，車門自動打開，顧長淮自覺坐上去。

那個在林哲遠麵前貼心溫柔的姐姐，在他麵前不複存在的。

林晚意瞥了他一眼，淡淡道：“還疼嗎？”

顧長淮搖了搖頭，沒有回複。

車子“轟”一聲開出去，兩人沉默了一路，最後是林晚意主動開口。

“都這麼多年夫妻了，有什麼不開心可以說出來。”

嗬嗬，她哄自己的丈夫真是幹脆利落，像解決一樁交易，有什麼需求可以提出來。

顧長淮心如死灰，隻偏頭望向窗外，“沒什麼，專心開車吧。”

事到如今，她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聊的？

她不愛自己的事實，他已經知道得一清二楚。

晚上，顧長淮整宿沒睡著，直到第二天早上，才模模糊糊合上眼。

再次醒來時，已經日上三竿。

剛睜開眼，他就看到一道修長、清冷的背影，立在床尾的書桌前。

鏡麵反映著林晚意冷厲的側臉。

她抿著手上的咖啡，目光專注地翻動梳妝台上的詩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