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林晚意消失了。
連同消失的還有林哲遠。
一連好幾天,林哲遠都在發朋友圈。
某人冒雨買的舊城桂花糕、一個價值百萬的勞力士手表、迪士尼滿城煙花的照片,還有某人半跪著給他試皮鞋的模樣。
微信配文是:“看在某人放下幾個億工作,給我買桂花糕的份上,我就大發慈悲地原諒她一次。下不為例!”
大學好友紛紛評論感歎林哲遠的秘密女友太給力了。
可顧長淮一看從圖片中漫不經意露出的手指看出來,這個所謂的秘密女友其實就是林晚意。
顧長淮雙眸黯淡下來,指甲狠狠地掐入手掌中。
當年林晚意提出不辦婚禮直接領證,他同意了。
唯一希望是她能陪自己去一趟結婚旅遊,哪怕去周邊城市泡泡溫泉,爬爬山也行,可林晚意卻以工作繁忙,斷然拒絕。
現在他才發現,不是工作忙,而是沒必要把時間浪費不值得的人身上。
顧長淮將林晚意送的手表、袖扣,罕見的幾張合照......通通清理出去。
看著這些年來被他一點一點填滿的房間變得空蕩蕩的,他心中有些惆悵,但是更多的是解脫。
當他扔掉最後一箱東西時,林晚意突然出現在他身旁,她眉頭一皺。
“怎麼把這些東西扔了?”
“東西舊了,換一批新的。”顧長淮回道。
林晚意沒有繼續追問下去,解開盤發,鬆了一口氣。
“去換身禮服,今晚陪我參加一個慈善晚宴。”
“我身體有點不舒服,你一個人去吧。”
這是結婚後,顧長淮第一次拒絕她。
她無所謂地點了點頭,然後伸手向顧長淮的額頭探去。
“還好,沒發燒,吃藥了沒?”
還沒等顧長淮回答,門外傳來陳哲遠的聲音。
“長淮,你今天穿什麼禮服啊?”
林晚意立馬收回手,朝門外看去。
顧長淮垂下眼眸,腦子嗡嗡作響,林晚意的掌心的溫度似乎還停留在額頭。
抬起頭時,林晚意目光變得熾熱。
順著對方的視線看過去,林哲遠穿著一襲休閑西裝,頭發微卷,白扯衫微微敞開,露出修長的脖頸和蜜色的鎖骨。
林晚意聲音嚴厲道:“穿成這樣成何體統,去換一件衣服!”
林哲遠嘟著嘴,跑到林晚意麵前。
“姐,你怎麼這麼老古板,現在都流行這麼穿的,這叫純欲風,好看嗎?”
他討好似的搖著林晚意的手,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
“什麼純欲風?”林晚意嗬斥,“你穿成這樣,肯定又招惹一批狂蜂浪蝶!”
“誒呀,姐姐,你在擔心什麼?整個京圈誰不知道我有你這個寵弟狂魔罩著?有你在,哪個女人敢近我半步?”林哲遠繼續撒嬌。
“姐,我跟你保證,我今晚整晚都乖乖跟在你身邊好不好?長淮,你也幫我說句話嘛。”
顧長淮沒說什麼,光是林哲遠一通表忠心的話,早就將林晚意治得服服帖帖。
林晚意用食指點了點林哲遠,“你啊,仗著你姐夫做靠山,肆意妄為。僅此一次,還有今晚全程待在我身邊,不許跑遠。”
“遵命!”林哲遠機靈眨了眨眼。
顧長淮也有一套一模一樣的襯衫,是林哲遠送的兄弟裝。
前幾天結婚紀念日,他滿心期待地穿出來,林晚意卻看都不看一眼。
嗬,原來她也會拈酸吃醋,隻不過對象不是他。
突然,林哲遠把注意力轉移到顧長淮身上:“長淮,你怎麼還沒有換晚禮服?”
“我身體不舒服,就不去了。”顧長淮推脫道。
“啊?你不去,隻要我一個人去啊?長淮,你陪陪我吧,更何況這是你和姐姐結婚第一次出席慈善晚會,也是一個在各大家族露麵的好機會啊。姐姐,你說是不是?”
林晚意點了點頭,瞥了顧長淮一眼,“你過去坐坐就行。”
看著她一秒轉換的態度,顧長淮心口猶如針紮。
每次隻要是林哲遠提出的要求,無論是什麼,她總是會無條件地答應。
顧長淮歎了口氣,默默地回去換了一身禮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