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洲跟著白芊芊趕到警局時,兩個孩子正吃著糖葫蘆,臉上掛著天真的笑。
他懸著的心驟然落地,走上前將女兒抱進懷裏。
“我就說不該懷疑晚晚,”他回頭看向白芊芊,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慶幸,“你沒做什麼過激的事情吧?”
白芊芊正牽著兒子的手,聞言眼神閃爍了一下,隨即笑道:
“怎麼會?都是按你說的做的,就帶著人去溫晚父母家客氣地問了問,沒找到人就回來了。那個麻袋裏......就是條狗,嚇唬嚇唬她而已。”
傅承洲不疑有他,點了點頭:“那就好。”
他掏出手機,想給溫晚打個電話,解釋一下剛才的誤會,順便道個歉。
可撥號界麵跳出來後,聽筒裏卻傳來冰冷的提示音:“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他皺了皺眉,心裏莫名有些發堵,但看著眼前嬉鬧的孩子,很快又將這點異樣拋到了腦後。
白芊芊拉著他的胳膊撒嬌:“承洲,孩子們想你了,陪我們在家住兩天吧?”
兩個孩子也跟著起哄,圍著他喊“爸爸別走”。
傅承洲的心瞬間軟了,便應了下來。
另一邊,醫院的走廊白得刺眼。
溫晚手裏捏著兩張薄薄的死亡證明,一張是父親的,一張是兒子的。
紅色的印章像凝固的血,灼燒著她的指尖。
她像個提線木偶,機械地辦完所有手續,直到走出醫院大門,冷風灌進領口,才猛地打了個寒顫。
手機在口袋裏震動了一下,是白芊芊發來的短信。
【溫晚,看到了嗎?我的孩子們好好的。其實啊,那天是我自己穿了件跟你一樣的風衣,把孩子送到鄉下了。承洲從頭到尾都站在我這邊呢,他心裏到底愛誰,你該明白了吧?】
【識相點就趕緊簽字離婚,傅夫人的位置,從來就不該是你的。】
溫晚盯著屏幕,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有眼角的淚無聲地滑落,砸在手機屏幕上。
她緩緩抬起手,將白芊芊這些年發來的所有挑釁短信、照片、聊天記錄,一張張截屏保存。
然後,她拍下手中的兩張死亡證明,將所有圖片打包,發給了她委托的律師。
【起訴傅承洲、白芊芊,故意傷人、過失致人死亡。】
發送成功的提示彈出時,溫晚深吸一口氣,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擔。
她去病房接了精神恍惚的母親,沒有回那個充滿噩夢的家,隻是簡單收拾了幾件行李,便買了最早一班離開京市的高鐵票。
火車啟動時,窗外的城市漸漸遠去,溫晚靠在母親肩頭,閉上了眼睛。
這座承載了她所有愛與痛的城市,她再也不會回來了。
三天後,傅承洲帶著白芊芊和孩子們回到市區。
推開家門,迎接他的卻是滿室的空寂。
溫晚的東西少了大半,他心裏猛地一沉,那種被拋棄的恐慌瞬間攫住了他。
他瘋了似的撥打溫晚的電話,依舊是關機。
傅承洲剛要叫人去查,門鈴突然響了。
打開門,門口站著兩名穿著製服的警察。
“傅承洲先生,我們接到報案,懷疑你與兩起死亡案件有關,請跟我們回警局配合調查。”
傅承洲懵了:“什麼死亡案件?我不明白。”
審訊室裏,傅承洲坐在冰冷的椅子上,腦子裏一片混亂。
直到溫晚的律師推門而入,將兩份文件拍在他麵前。
那是兩份死亡證明,死者姓名一欄,赫然寫著“溫建華”和“傅鑫”。
“傅鑫......”傅承洲的手指顫抖著撫過那個名字,心臟像是被巨手攥住,幾乎窒息。
律師沒給他反應的時間,又將一疊打印出來的聊天記錄推到他麵前。
有白芊芊炫耀如何設計陷害溫晚的,有她教唆他人去溫家“找人”的,還有她如何將鑫鑫裝進麻袋裏......
每一行字,都像一把刀,淩遲著傅承洲的理智。
“不!不可能!”
傅承洲猛地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