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現在才來?”
顧若深看著衣衫襤褸、披頭散發的許茯苓,麵色一僵,露出些許關切。
“你這是怎麼了?”
沈楠道:
“許小姐要是不願意澄清,那就算了吧,反正這些罵名對於我來說可有可無。”
顧若深頓時冷著臉:
“茯苓,你非要生氣才甘心嗎?故意弄成這樣,你讓別人怎麼看楠楠?”
一個小男孩牽著顧若深的手,指著許茯苓道:
“爸爸,這個女人好醜好臭啊。”
許茯苓千瘡百孔的心被碾得更碎了一些。
她麻木地看著小男孩,又看向顧若深。
記者們蜂擁而上,追問小男孩的來曆。
“他叫沈童。”
顧若深將小男孩抱起來,麵對攝像頭:
“沒錯,我和楠楠有個孩子。”
許茯苓擠出一絲難以言狀的笑意。
像是不能言說的悲哀,又像是沉默到極致的憤怒。
純純稚嫩的麵龐在她眼前浮現。
她覺得這個世道好不公平。
憑什麼,她的純純死了,沈楠的孩子還活著?
在全民直播中,顧若深澄清了許茯苓和沈楠這些日子來的種種事情,與其說是澄清,倒不如說是將所有不好的事情全部推到了許茯苓的身上,沈楠成了一個無辜善良的堅強女人。
對此,許茯苓一言不發。
她已經沒有心思和力氣去爭論這些事情,顧若深準備的證據很全麵,她辯無可辯。
而她的沉默,成了網民眼中的啞口無言。
一時間對她的網暴鋪天蓋地。
“我早就知道許稚是個放蕩的賤人,長的那麼騷,還勾搭黑皮!真惡心!”
“有其妹必有其姐,從小沒父母教,許茯苓肯定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澄清會結束後,顧若深十分滿意。
“茯苓,你做的不錯,等過段時間,我就會放出證據,為你洗白,到時候你依舊是頂流主播。”
他摟住許茯苓的肩膀,柔聲道:
“我和沈楠清清白白,剛剛說的那些隻是為了造話題,博流量,你別往心裏去。”
“今天是童童生日,我準備了生日宴會,你也一起去吧。”
許茯苓的聲音空洞得可怕:
“今天也是純純的生日。”
顧若深一怔,旋即道:
“那我們等下也給純純買個生日蛋糕,我認識一家蛋糕店,他們家的奶油很好吃。”
可純純已經死了。
而且純純對奶油過敏。
她低著頭,攥著破爛的裙擺,想要遮住自己身上的淤青。
這時沈楠帶著沈童走來。
沈童直接跳到顧若深的身上:
“爸爸,我們走吧!”
“不可以叫爸爸,叫叔叔。”
顧若深板著臉。
“不要不要,我就要叫爸爸!媽媽說了,你就是我爸爸。”
顧若深寵溺地揉了揉他的腦袋,那種寵溺許茯苓很熟悉,和當初對待純純時一模一樣。
沈楠自然地挽住顧若深的胳膊:
“若深,我們該走了,大家都等著呢。”
一家三口上了車。
沈楠在車上衝許茯苓道:
“許小姐,車上沒位置了,你要不坐管家的車去吧?”
顧若深沉聲道:
“童童有點暈車,人多太擁擠,茯苓你換一輛車。”
說完便一腳油門,揚長而去。
管家小心翼翼道:
“許小姐......”
許茯苓沒有說話,隻是默默上了車。
她的心,已經感覺不到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