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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結婚五年,我曾以為杜時澤的冷漠隻是性格使然。

直到那天,我懷著二胎的喜悅去尋他,卻聽見他在房間裏冷笑。

「我都喂她吃好幾年的避孕藥了,要不是你想玩猜孩子性別的遊戲,她也配懷上我的孩子?」

五個月的流產不是我身體虛弱,是他親手喂我紅花湯。

他那些溫柔的眼神、輕柔的撫觸,全是為了快點讓我再次懷孕,好和那個小青梅繼續他們殘忍的遊戲。

直到後來,他跪在我麵前痛哭流涕,說他錯了,求我回頭。

-

我再次懷孕了。

拿著那張薄薄的孕檢單,我恨不得生出翅膀飛回家。

這是我們失去第一個孩子後的新希望。

五個月前那場流產,我曾經痛不欲生。

顧景淵每晚都會詢問我的身體狀況,拿來各種補品。

他說,他很想要一個孩子。

我以為那是愛。

白色的轎車停在公司樓下,那是顧景淵慣常開的車。

「這麼巧?」我加快腳步,想給他一個驚喜。

卻注意到車裏還有一個女人的影子。

那是蘇明月。他的青梅竹馬。

我忽然有些猶豫,決定先回家。

顧景淵似乎又在書房裏招待朋友。

我想給他送一杯茶,剛要敲門,卻聽到裏麵傳來一陣哄笑。

「這次我賭是女孩,押我那艘新遊艇。」

「你上次押男孩就輸了,這次還敢賭啊?」

我的手頓住了。

「我壓兒子,賭上我那塊新拿的海景地皮。」

什麼賭局?

我猶豫著,將耳朵貼近門縫。

「景淵,你還是壓什麼?」

「當然是兒子,我還想要個繼承人。」顧景淵的聲音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笑意。

蘇明月嬌滴滴的聲音傳來:「景淵哥,晚秋姐要是知道我們拿她肚子裏孩子的性別下注,會不會生氣呀?」

我渾身一僵。

他們在賭我肚子裏孩子的性別?

「生什麼氣?」顧景淵冷笑一聲,「我都喂她吃好幾年避孕藥了,要不是你想玩這個遊戲,她能懷上我的種?」

我耳邊一片嗡鳴。

避孕藥?

原來那些所謂的「助孕中藥」全是騙局。

「真是個傻女人,五個月流產也不知道查原因。」蘇明月的嘲諷刺進我心裏。

「那次紅花湯下得是急了點。」顧景淵毫無愧疚,「這次我們要拿捏好時間,別又等到五個月才流。」

原來我的第一個孩子不是因為體弱沒保住。

是被他們親手害死的。

「景淵,要不這次我押林晚秋的床權如何?」一個粗獷的男聲響起,「聽說林家大小姐在床上相當不錯?」

我感到一陣反胃。

「當然可以,反正那時候她也該流產了,就當安慰她。」顧景淵滿不在乎地笑著。

書房裏爆發出一陣更加放肆的笑聲。

「今晚就帶她去醫院看看性別,早點定輸贏。」

「上次她身體恢複得太慢,這次我們換個藥方。」

「那小賤人一直想懷孕,連避孕藥都被騙著吃下去,真是蠢得可愛。」

我捂住嘴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腦海裏閃過無數畫麵。

顧景淵遞給我的「溫補湯」。

每晚溫柔地撫摸我的小腹。

看到我第一次孕檢報告時驚喜的表情。

全都是假的。

我顫抖著將孕檢單折好塞進包裏。

書房門突然被打開,我迅速擦幹眼淚,轉身準備離開。

「晚秋,你在這裏做什麼?」顧景淵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2

我深吸一口氣,轉過身,努力擠出一個微笑:「沒什麼,隻是有點累。」

他的眉頭微皺,上前握住我的手:「臉色這麼差,是不是不舒服?」

我搖搖頭,卻無法控製自己微微發抖的手。

「我帶你出去散散心吧,在家裏悶久了不好。」他溫柔地說。

我強忍著不去推開他的手,那隻曾經喂我避孕藥的手。

顧景淵推開門,高聲宣布:「我老婆又懷孕了!」

眾人爆發出歡呼聲,眼神卻帶著詭異的曖昧。

「恭喜嫂子!」

「景淵,這次可要看好了啊!」

「上次那麼可惜,這次一定要保住。」

蘇明月款款走來,手中端著一杯顏色詭異的酒。

「晚秋姐,這是慶祝你再次受孕的特調飲品。」她笑靨如花。

「景淵哥親自為你調的,可貼心了。」

我盯著那杯液體,直覺告訴我不能喝。

「我懷孕了,不能喝酒。」我試圖推拒。

顧景淵的眼神瞬間冰冷:「這是無酒精的,對胎兒有好處。」

他的語氣不容拒絕,手指在我腰間暗暗用力。

「晚秋,不會是看不起我們大家吧?」一個男人挑眉道。

「是啊,嫂子,景淵都說沒事了,別這麼矯情。」

「上次不也喝了嗎?那不是挺好的。」

我渾身發冷,上次的「營養湯」讓我流產,這次又會是什麼?

顧景淵的手指掐進我的肉裏,微笑不變:「喝吧,大家都等著呢。」

顧景淵眼中的冷意讓我渾身發冷,拒絕的後果不言而喻。

蘇明月湊近我耳邊:「乖乖喝下去,不然有你好看。」

我顫抖著將酒杯舉到嘴邊,一飲而盡。

不出所料,沒多久,一股熱流從小腹升起。

我的意識開始模糊,身體不受控製地燥熱起來。

「景淵,你老婆好像不舒服。」有人笑著說。

「沒事,她就是體質特殊。」顧景淵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我掙紮著想要站起來,卻被按回座位。

有人的手開始不規矩地在我身上遊走。

「嫂子皮膚真好。」

「看來景淵平時沒少疼你啊。」

我想推開他們,卻發現自己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恍惚間,我感覺有人在解我的衣扣。

顧景淵的笑聲在耳邊回蕩:「別急,總要輪流來。」

黑暗逐漸吞噬我的意識,我聽到蘇明月說:

「這次要是再流產,就沒有下次了。」

我幾乎要昏過去時,顧景淵終於站起身。

「夠了,她還懷著孩子,別玩過頭。」

3

回到臥室,顧景淵像扔垃圾一樣把我甩在床上。

「把衣服脫了,我要檢查孩子。」他命令道。

我身體還在發熱,藥效未過,動彈不得。

「我說,把衣服脫了。」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不容置疑。

我搖頭,淚水不受控製地滑落。

「顧景淵,我們是夫妻…」我哽咽著說。

他的手突然溫柔地撫上我的臉,眼神也變得柔和。

希望在我心中燃起,他是否良心發現了?

「寶貝,累了吧?」他輕聲道,指腹輕輕擦去我的淚水。

我點點頭,突然感到一絲溫暖。

可下一秒,他的五指收緊,掐住我的臉頰。

「那就別廢話,乖乖聽話。」

我絕望地閉上眼,不再掙紮。

「哭什麼,不是你自己要留下孩子的嗎?」他冷笑著,眼裏全是嘲諷。

「我給了你那麼多次流產的機會,你偏不要。」

「既然這麼想當媽媽,就該付出代價。」

一個耳光落下,我的臉火辣辣地疼。

他粗暴地撕扯我的衣服。

「求你…別這樣…」我微弱地哀求。

「別怕,我保證,這次的孩子會平安長大…」

他俯身在我耳邊,吐出惡魔般的低語。

「…因為我要親眼看著他從你肚子裏出來,然後給蘇明月。」

惡心與恐懼席卷全身,我拚命掙紮起來。

顧景淵一把按住我,力氣大得驚人。

「安靜點,乖一點。」

我絕望地閉上眼,淚水浸濕枕頭。

黑暗中,隻有他粗重的呼吸聲和我的抽泣聲。

第二天醒來,身上布滿青紫痕跡,腹部隱隱作痛。

床邊空無一人,顧景淵已經出門。

我掙紮著起身,發現床單上有點點血跡。

我得去醫院,慌忙穿好衣服。

就在我即將打開大門的那一刻,門鎖轉動。

顧景淵推門而入,看到準備出門的我。

他臉上帶著溫柔的微笑,好像昨晚的一切從未發生。

「你要去醫院是不是?」

我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擔心孩子?」他突然語氣溫柔。

我抬頭,看到他臉上帶著罕見的關切。

「我也擔心,所以特意給你熬了藥。」

他轉身走向桌子,端來一碗黑漆漆的湯藥。

藥汁濃稠,散發著腥臭味,我本能地想嘔吐。

「這是凝神補胎的湯藥,喝了對胎兒好。」

我猶豫著接過碗,湯麵上漂浮著不明物質。

「怎麼,不相信我?」他眯起眼睛。

「景淵,我想去醫院檢查一下…」

「不需要。」他打斷我,「有我在就夠了。」

「上次你也是這麼說的,結果我流產了。」我鼓起勇氣直視他。

他坐在床邊,眼神逐漸陰冷:「喝完後,在這幾份文件上簽字。」

「什麼文件?」

「都是些小事,放心。」他伸手撫摸我的臉,我強忍住不躲開。

我盯著黑乎乎的湯藥,直覺告訴我不能喝。

昨晚那杯「無酒精飲料」的後果還曆曆在目。

「不想喝?」他聲音危險地低沉。

正思考著如何脫身。

門突然被推開,蘇明月踩著高跟鞋走進來。

4

「景淵哥,晚秋姐喝了嗎?」她笑容燦爛,眼裏卻是刺骨的冷。

顧景淵搖頭:「正要喝。」

「我來幫忙。」蘇明月坐到我另一側,像關心姐妹一樣摟住我肩膀。

她湊近我耳邊,香水味嗆得我想咳嗽。

「晚秋姐,這可是好東西。」她的聲音甜美得滲人。

不安感越來越強。

「用你上次流掉的孩子做的哦,」她媚眼如絲,「還加了讓你神誌不清的成分。」

「這樣你就能乖乖簽字了。」她輕笑。

我震驚地看向顧景淵。

他隻是麵無表情地看著我:「喝了對你有好處。」

血液瞬間冰冷,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你們…」我的聲音顫抖得不成句。

「愣什麼,快喝。」顧景淵不耐煩地催促。

「景淵,這不可能…」我試圖尋找最後一絲希望。

蘇明月笑得更開心了:「怎麼不可能?你那孩子還挺大的,熬出來的藥足夠喝好幾次。」

她得意地看著我:「上次你不也喝得挺開心?」

眼前發黑,耳邊嗡嗡作響。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和憤怒從心底噴湧而出。

我猛地將碗砸向顧景淵,黑色湯藥潑了他一身。

「瘋女人!」他怒吼著扇了我一耳光。

我倒在床上,突然腹部一陣劇痛。

溫熱的液體從腿間流出,染紅了床單。

「看看你幹的好事!」顧景淵怒視著我。

蘇明月卻笑了:「沒關係,反正這個也不重要,簽字才是主要的。」

「我的孩子,救救我,救救孩子…」

顧景淵蹙眉:「又流產了?真沒用。」

蘇明月幸災樂禍:「看來我們又有材料了。」

我癱倒在地,小腹的絞痛幾乎讓我失去意識。

這是第二個孩子了,我再一次沒能保護他。

顧景淵拿出手機:「我叫醫生來處理,別浪費了。」

5

我在醫院醒來,眼前一片慘白。

醫生將手裏的檢查報告遞給我,眼神裏是掩不住的同情。

「林小姐,你體內有慢性毒素積累,若不及時治療,恐怕終身不孕。」

我沉默接過那張薄薄的紙,五個月的孩子,就這樣沒了。

顧景淵推門進來,西裝筆挺,臉上掛著得體的關切。

「情況怎麼樣?」他問醫生,目光卻未曾落在我身上。

醫生欲言又止,看了我一眼。

我輕輕搖頭,嘴角強撐起一抹笑。

「沒什麼大礙,休息幾天就好了。」

顧景淵點點頭,鬆了口氣。

「那就好,公司還有事,我先走了。」

他轉身離開的背影決絕而陌生,連一句安慰都沒有。

傭人木著臉領我到偏僻的客房,裏麵堆著我的行李。

「少爺說這樣方便你休養。」

我咬緊嘴唇不讓眼淚掉下來。

夜深人靜,腹部的絞痛如刀割般襲來。

我掙紮著起床,想找點止痛藥。

冷汗打濕了睡衣,我蜷縮成一團,無聲地忍受著。

沒有人來敲門問候,沒有人送來止痛藥。

勉強支撐著下床,我挪向廚房尋找藥品。

經過主臥時,門虛掩著,裏麵傳出曖昧的聲響。

門沒有完全關緊,一道細縫透出昏黃的燈光。

低沉的喘息,曖昧的呻吟。

我的心跳幾乎停止。

「景淵哥…」

婚床上,顧景淵眼神深情,是從未給過我的溫柔。

床頭櫃上,我和他的結婚照被扣著放,隻剩相框的背麵對著床。

我無法動彈,像被釘在原地的標本。

蘇明月先發現了我,嘴角勾起得意的笑。

「景淵哥,你的合法妻子在看我們呢。」

她眼中盡是挑釁。

顧景淵緩緩回頭,目光落在我身上。

沒有慌亂,沒有愧疚。

隻有厭煩與不耐。

「關好門,別讓冷風進來。」

五個字,徹底粉碎了我最後的幻想。

我麻木地關上門,回到冰冷的客房,我蜷縮在被子裏,卻流不出一滴眼淚。

腹部的疼痛再次襲來,卻比不上心口的刺痛。

我撫摸著平坦的小腹,那裏曾有一個小生命。

是不是你也看穿了這個虛假的家,所以選擇提前離開?

隔壁房間,歡愛的聲音越發肆無忌憚。

「明月,你比她好太多了…」

「等她死了,我們就能光明正大在一起了。」

我猛地睜開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們想讓我死?

頭腦一片空白,心跳如鼓。

我悄悄下床,貼在牆邊。

「藥已經加了快一年了,她體質頑強,死不了。」

「那就加大劑量,反正她已經失去生育能力了,留著也沒用。」

蘇明月的笑聲刺痛我的耳膜。

「等她簽完轉讓書,意外死亡,你我就是林氏的主人了。」

蘇明月嬌笑著問:「她會乖乖簽字嗎?」

「會的,她那麼愛我,什麼都會聽我的。」

惡心與絕望同時湧上心頭。

我捂著嘴無聲落淚,淚水模糊了視線。

結婚五年,我以為他的冷漠隻是性格使然。

原來所有的溫柔都是假的。

所有的關心都是演的。

他根本就沒愛過我,一分一秒都沒有。

那夜,我躺在冰冷的床上,心如死灰。

不是心碎,是心死。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要繼續呼吸。

也許,明天太陽升起時,我就要成為他們計劃中的「意外」了。

不,我不能死。

至少不能就這麼輕易地死去。

我要活著,活著看他們受到應有的懲罰。

活著,為我未出世的孩子報仇。

活著,奪回屬於我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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