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腳步未停,拉開門,走進了微涼的夜色裏。
後悔?
我最後悔的,是浪費了七年青春,在他這種人身上。
然而,我沒想到,這場短暫的私下會麵會引起軒然大波。
第二天一早,我還沒到公司,手機就被各種消息轟炸。
#新銳總裁鐘冉瑩深夜密會前男友陸景川#
#舊情複燃,競標前夕疑似暗箱操作#
點開熱搜,赫然是昨晚清茗軒包間外拍的照片。
拍攝角度刁鑽。
剛好拍到我起身時,陸景川抬頭望我的那一幕。
照片裏,他的表情被處理得帶著幾分深情和不舍。
而我,因為背對著鏡頭,看不清表情。
卻被配文描述成“默認複合,心照不宣”。
更過分的是,還有一段模糊的錄音。
是陸景川那句“隻要你選擇陸氏,我們可以重新開始”。
被掐頭去尾的話,聽起來像是我答應了他的條件。
發布這條爆料的,正是許淼的小號。
一時間,網絡上再次炸開了鍋:
【果然是撈女本性難移!昨天還裝得那麼清高!】
【利用前男友拿項目?吃相也太難看了吧!】
【陸少也是瞎了眼,這種女人也值得回頭?】
【心疼鐘小姐,被這種人惦記著男朋友。】
各種汙言穢語鋪天蓋地而來。
小助理氣鼓鼓地衝進我辦公室:
“鐘總,這明顯是許淼故意的,我們快發聲明澄清啊!”
我看著屏幕上那些不堪入目的評論,臉上卻異常平靜。
我淡淡道:
“不用,清者自清。與其浪費時間跟他們扯這些,不如好好準備明天的競標會。”
我抬眼,目光銳利:
“通知下去,按照原計劃進行。”
助理見我態度堅決,隻好應聲退了出去。
窗外陽光正好,透過玻璃灑在地板上,溫暖而明亮。
我內心清楚,陸景川所謂的“複合”誘餌,是給我挖的坑。
我拿起手機,給負責本次競標對接的部門負責人發了條信息:
“上午的競標會,我親自到場。”
這一次,麵對陸景川,我要贏得漂亮。
不出所料。
第二天的競標,我們以絕對的優勢跟顧氏達成了合作。
競標會結束後,我剛走到車邊,陸景川的身影就撞進眼裏。
他正倚著車抽煙。
看見我,掐了煙衝過來,身後記者的鏡頭明晃晃地閃。
“鐘冉瑩,為了搶項目,連顧寒生都能勾搭上?”
他攥住我手腕,力道狠得像要捏碎骨頭。
我正想掙開,一道冷冽的男聲砸下來:
“陸總對我顧氏的人,倒是挺上心。”
顧寒生出現在陰影裏,黑襯衫袖口挽著,露出冷白的手腕。
他目光掃過我發紅的腕子,眸色沉了沉:
“放手。”
陸景川手一鬆,我踉蹌著退開,正好撞進顧寒生懷裏。
他順勢攬住我腰,掌心的溫度透過西裝滲進來。
“記者等著看戲呢。”
他低頭,氣息掃過我的耳廓時帶起細麻的癢。
“既然他們說你是靠男人上位的撈女,那不如讓我當幾天鐘總的金絲雀,幫你擋擋箭。”
他聲音壓得極低,尾音勾著點說不清的曖昧:
“劃算嗎?”
見狀,陸景川在旁邊氣得發抖:
“顧寒生!你別太過分!”
顧寒生壓根沒理他,抬手替我理碎發。
指腹擦過我臉頰時,我聽見記者們倒抽冷氣的聲音。
他打開車門,半扶半攬著我進去:
“陸總可以離開了,我要送我的金主大人回公司。”
車門關上的瞬間,隔絕了外麵的喧囂。
車廂裏飄著他身上的雪鬆味,清冽又勾人。
“嚇到了?”
他側過頭,指尖在我發尾頓了頓。
我偏頭躲開他的視線,耳根卻不受控地發燙:
“顧總演起戲來,挺像那麼回事。”
他忽然傾身靠近,鼻尖幾乎蹭到我額頭:
“要是我說,不全是演的呢?”
呼吸交纏的瞬間,我心臟漏跳半拍。
他卻忽然直起身,重新靠回椅背,把玩著袖口:
“陸景川三年前吞過顧氏的款,這筆賬,總得算。”
我愣住。
原來不止是幫我。
車窗外霓虹漸起,他忽然看向我,眸色暗如深夜:
“不過,搭檔是你,確實不虧。”
我攥緊手指,指尖泛白。
這男人明明說著算計,眼神卻燙得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