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薇似乎對我絕望的表情十分滿意。
她把那隻狗踢到一邊,目光重新落回那台被劃傷的Switch上。
這一次,她注意到的是套在兩個手柄上,那個有些舊了的、淺藍色的毛線保護套。
那是我嫂子親手織的。
她並不手巧,為了織這對保護套,熬了好幾個晚上,手上紮了好幾個針眼。
“喲,還有這麼土的玩意兒。”林薇薇的語氣充滿了嫌棄。
她從自己的筆筒裏,拿出了一把鋒利的剪刀。
“哢嚓。”
清脆的金屬開合聲,保護套應聲而斷。
“不要!”我終於哭出了聲,帶著哀求的顫音,“求求你,別動那個......那是我嫂子一針一線織的,求求你了......”
我的哭求,隻換來她更殘忍的笑容。
“是嗎?那我更要看看了。”
她捏住那個保護套的一角,將剪刀的刀刃插了進去。
“噗嗤——”
柔. 軟的毛線被輕易地剪開一個口子。
然後是第二下,第三下。
她像是在進行一場愉快的解剖,在我撕心裂肺的哭喊聲中,慢條斯理地,將那個承載著嫂子笨拙愛意的保護套,一刀一刀,剪成了碎片。
做完這一切,她似乎才終於感到了厭倦。
她隨手扔掉剪刀,拎起那台赤. LUO的主機,像丟一塊垃圾一樣,狠狠地朝地上砸去。
“砰!”
一聲巨響,黑色的塑料外殼瞬間裂開。
她還不滿足,抬起腳,用她那又尖又細的高跟鞋鞋跟,對準了主機中央的屏幕,用力地碾了下去。
“哢嚓......劈啪......”
屏幕應聲碎裂,黑色的液晶屏上瞬間綻開一片蜘蛛網般的裂痕,然後徹底暗了下去。
一切都結束了。
就在這時,一陣突兀的手機鈴聲,從我散落在地的雜物中響了起來。
是我的手機。
林薇薇被鈴聲吸引,她走過去,一腳踢開我的書本,撿起了正在震動的手機。
屏幕上,來電顯示清晰地亮著五個字:
“最愛的哥哥”。
她看到“最愛的哥哥”這五個字,先是一愣,隨即臉上露出一種混雜著嫉妒和鄙夷的、極為古怪的笑容。
她以為這是我哪個不清不楚的“情哥哥”,竟然想也不想就劃開了接聽鍵。
她把手機放到耳邊,用一種極盡輕蔑和挑釁的語氣,對著電話那頭說:
“喂?是這位賤人的‘好哥哥’嗎?我告訴你,你的人現在在我手上,她剛才把我手機撞壞了,你說怎麼辦吧?”
“哦,算了,反正你也賠不起。”
“勸你以後離她遠點,因為我會見她一次,打她一次!”
電話那頭,是一片死寂。
沒有任何回應。
這種無聲的蔑視似乎比任何反駁都更讓她憤怒。
林薇薇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她對著電話尖叫:“啞巴了?不敢說話了?”
等了幾秒,對麵依舊是死一樣的沉默。
“去死吧你!”她終於被這沉默激怒,尖叫著將我的手機高高舉起,然後用盡全力狠狠地砸向了地麵。
手機外殼四分五裂,電池都飛了出來。
她還不解氣,又上前踩了幾腳,直到手機徹底變成一堆無法辨認的垃圾。
她這才喘著氣,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臉上帶著報複的快. 感:
“現在,我們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