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粗暴地塞進一輛四周全封死的黑色的商務車,像待宰的豬一樣被隨意丟棄在地上。
嘴裏的抹布吸滿的血腥味道讓我陣陣作嘔。
“你們......這是犯法的......是故意傷害......”
我掙紮著從喉嚨裏擠出模糊的字符。
蘇子昂正用一塊真絲手帕慢條斯理地擦拭著他那雙昂貴的手工皮鞋,聽到我這話,他縱欲抬起眼皮笑了
犯法?
他想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似的
“林晚星,你是不是在鄉下待傻了?”
“在滬市這片地界上,我們蘇家的話,就是規矩!”
他用腳勾起我的下巴,一字一句的說
“跟我講法?你配嗎?”
旁邊的劉婉琴捂著鼻子,厭惡地附和
“哎喲,子昂,你跟她廢話什麼?”
“一股子窮酸味,熏死人了。跟這種人講道理,簡直是拉低我們蘇家的檔次。”
蘇子昂狠狠地踹了我一腳,我吃痛跪在了地上,血從我的嘴角漫延而下。
劉婉琴看到我這樣,更嫌棄了
“說起來,鄉下的豬肉都有一股土腥味,她這腎......不會也有什麼怪味吧?可別把我們家明月給弄壞了。”
“媽,你放心。”
“張醫生那邊技術好得很,會好好處理幹淨的”
“我會親自督促,我的寶貝妹妹,可不能有一點閃失”
寶貝妹妹?
我死死的盯住蘇子昂。
他和蘇明月不一樣,他是和我一個母親生的,是我真正有血緣關係上的哥哥。
可母親生我之後就去世了,父親不久後就將劉婉琴娶進門續弦。
而劉婉琴沒有生育能力,所以才去孤兒院領養了蘇明月。
所以,按理說,我才是他的親妹妹。
蘇子昂像是知道我在想什麼似得。
他再次用鞋子狠踹我的臉
“你不會以為你是我妹妹吧?”
“我呸!”
“我蘇子昂哪來你這種窮酸的土貨妹妹!”
“一股子惡心的鄉下人味道,讓你給明月配腎就是對你最大的賞賜了!”
蘇子昂一字一句的說道,順手拿起手機,當著我的麵播出一個號碼。
“喂,王總監嗎?對,是我,蘇子昂。”
“有點小事要你幫個忙,發動你手下所有的水軍,去網上給我造個勢。”
他翹起二郎腿,順勢瞥了我一眼,語氣格外輕鬆。
“我們家剛找回來那個鄉下女兒,叫林晚星”
“你給我編個故事,就說她心腸歹毒,嫉妒我們家明月,想下藥毒害她,結果被我們當場抓獲。”
“她心中有愧,為了贖罪,主動哭著喊著要把自己的腎捐獻給明月。”
我不敢相信我聽到的話。
劉婉琴興奮地拍手在旁邊附和起來
“王總監,你可得寫得感人一點!”
“再配幾張她哭得稀裏嘩啦的照片,哦不對,她這種鄉巴佬也哭不出什麼美感,幹脆P幾張圖,就P成她跪在地上求我們的樣子!”
蘇子昂大笑起來。
“對,媽這個主意好!
“王總監,聽到了嗎?現在立刻去辦!”
掛斷電話,蘇子昂把手機揣回兜裏,像欣賞一件藝術品一樣看著我拚命掙紮發出嗚咽聲。
“怎麼樣,林晚星?”
“喜歡嗎?”
車子最終停在了一家隱蔽在別墅區裏的私人診所前。
我被粗暴地拖下車,直接推進了手術室。
緊接著被綁在冰冷的手術台上,手腳都被厚重的皮帶牢牢固定。
幾個穿著手術服的醫生和護士在我身邊走來走去。
“快點準備,蘇少還在外麵等著呢。”
“這就是那個捐獻者?聽說是蘇家的親女兒?怎麼會......”
“別多話!幹你的活!”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中年男人拿著一直比手腕還粗的針管向我走來。
呼吸幾乎停滯,絕望瞬間將我淹沒。